一黑一灰兩騎沿著穀底的山道往回跑了近半裏地來到了另一處狹窄的山穀中,隻見其中一匹灰毛駿馬突然停了下來,馬背上身材矮小的黃老鼠一邊勒住馬兒,一邊呼喚正騎著黑馬向前跑著的同伴斐胡子停下。聽到呼喊聲斐胡子猛的用單手拉住韁繩,黑馬在韁繩的拉動下跑了幾步後輕嘶一聲停了下來,隻見他一臉怒氣朝身後大吼道:“娘的,停下來幹嘛?你想回去找死呀?沒看到剛才他們那出神的箭法?哎喲,還好我這右手沒有傷及筋骨隻破了些皮不然可就廢了,這仇我一定要報,快走咱們回去叫齊人馬再來。”
“你他娘的傻呀,這裏山連著山,咱們跑了二天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剛才沒看到他們後背上掛著的山雞嗎?他們兩個是上山打獵路過山穀偶然遇上咱們的獵人,等咱倆跑個四、五天再來,還能找到人嗎?誰不知道他們的箭法好,剛才我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那少年的箭法未精,而我又躲得及時肯怕也和你一樣掛彩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他們箭術比我們強怎麼也不能送死,當然得跑了,不過要跑也得查明再跑嘛,現在我們悄悄溜回去先弄清他們的底細,隻要不讓人發覺到時等我們回去稟明老大,帶齊人馬就算過他個十天半月,還怕他們跑了嗎?這口氣不就出了?哈哈哈!”灰毛馬背上的黃老鼠一臉狡猾笑道。
“娘的老鼠,難怪大哥老說你小子鬼點子多,嗯,這個辦法好,省得回去又挨罵,走咱們再回去。哈哈”斐胡子轉過馬頭想了片刻,點頭說道。說完便兩腿一夾馬腹,馬兒慢慢的往剛才回來的方向走去。
“停,你騎著馬去就算我們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行呀!快下來,咱倆把馬先藏匿起來,這裏離剛才的山穀也不過半裏地,更何況他們帶著半死不活的人和一匹倔馬保管他們走的不快,隻要咱們跑上一會準能跟上。”黃老鼠跳下馬背,一邊牽著灰毛馬往右側山坳走去,一邊朝前麵喊道。
斐胡子聽到喊聲嘴中咕噥了幾句,一拉韁繩慢慢的掉轉馬頭追上灰毛馬後,顧不上右臂疼痛用右手肘一按馬鞍左手一撐跳下馬來,可能是右手用上力扯動傷口的原因,一到地上他便痛的叫出聲來:“哎喲!”右前臂中箭的地方鮮血正汩汩流出,他左手一下把右手抓住,看了幾眼傷口,胡子大漢猛地一咬牙,左手緊握住右臂上的半截箭支隻聽到一種撕扯皮肉的聲響傳來,大漢咬牙痛叫了一聲,額頭上早已滲出了汗珠來,隻見箭頭約指頭般大小稍成棱角沒有倒剌,斷箭通體都是用老竹枝削製而成,斐胡子看了一眼右臂上母指大小的*,濃濃的血水正向外流著,他吸了一口寒氣,嘴中喃喃道:“娘的,還好不像老子的鐵箭,不然這手怕是要廢了。”說完順手把手中的箭支往地上一扔,急忙取下腰中的一個酒囊打開蓋子喝了一大口,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來,他用嘴撥掉瓷瓶上的塞子,一股藥香頓時入鼻而來,但此時他臉上毫無表情,拿起藥便往傷口處倒上些許,血水混和著藥粉片刻間便將傷口處填平,血一下便止住,大漢收起藥瓶,將身上的粗布袍子撕了一塊下來,便把傷口包紮起來。一切收拾完畢胡子大漢又喝了一口酒長噓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他娘的,還是這藥利害,大戶人家的東西真不賴,比老子原先用的強多了。”說完便牽著馬也往山坳中走去。黃老鼠已將馬兒栓在坳中的一株大樹上,見到右臂包紮著粗布的斐胡子便笑著,嘲道:“哎喲,自吹箭術天下第一的今天還是吃了人家的箭呀!嘿嘿”
“你他娘的少說風涼話,那次比試你比過我了,****,剛才老子是讓風給吹了眼才失了準頭的,等老子手臂好了定叫他也受我一箭。”斐胡子麵帶怒色吼道。見到此狀黃老鼠隻顧眯眼哂笑,兩人將馬匹栓好後,又砍了幾株樹檔住山坳的入口,接著取下大刀和弓箭,帶了點幹糧便走了出來,走到穀中再回頭一望山坳居然隻看到幾株樹木和幾塊大青石,渾然不覺坳內有一個如此大的空間,兩人滿意的笑了笑便順著山道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