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鯨落回到軍帳之中,三略立刻迎了過去,二人寒暄幾句,三略就把之前衛殊來到軍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鯨落聽後,麵帶沉重地坐在椅子上麵下,倒也是沒有生氣。三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城主府裏的衛殊那麼明顯的謊話,我們不能去城主府裏告狀嗎?”鯨落搖頭,“絕對是不行的。”然後,他把自己在城主府中赴宴的事情也說了一遍,龍馬聽在耳中,發現事實倒是與自己所想的差別不大。
“你以為衛殊為什麼敢如此猖狂地到營地裏來謊報軍情?還不是因為背後有衛丹青給他撐腰。要是你去城主府裏告狀,衛丹青肯定會說,衛殊將軍一直都呆在府裏,等著接受他派下的處罰,順便還會拿我來做擋箭牌,說什麼‘鯨落將軍當時也在府裏,也可以替衛殊將軍作證’。我們現在寄人籬下,到時候怎麼和他們對抗?萬一惹毛了衛丹青,他一聲令下要撕毀盟約,將我鐵馬冰河的將士們重新趕回北境,到時候我們就是前有魔族軍隊,後有霜雪城斷我軍退路,隻怕用不了多久,我們都隻能死在霜雪城的城牆下了。”
三略對於鯨落如此避讓的態度,顯得很無奈,可是又沒有什麼辦法,便隻好低聲罵了衛丹青和衛殊幾句。鯨落則是打開地窖,把龍馬和瑤光二人放了出來,問道:“你最後說,要派兵進入霜雪城裏打聽消息,目的是什麼?”
龍馬毫不猶豫地反問道:“你猜呢?”
鯨落說道:“我認為,你是想試探衛殊的底線,或者說,你是想暴露鐵馬冰河那子虛烏有的‘野心’。”
龍馬笑道:“是不是子虛烏有,我想,鯨落將軍自己知道。”
鯨落隨手拍了拍桌子上的案卷,義正言辭地說道:“我不會做背信棄義的小人。”
“可是,如果是衛丹青逼著你做呢?”
鯨落迎上龍馬的目光,說道:“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的責任與罵名背在身上。”
龍馬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嘴巴閉得緊緊的,心裏則是暗暗嘀咕:“到時候你肯定是第一個做小人的家夥。”鯨落自然是聽不到他在心裏說了什麼,隻不過,經過今天的城主府一番發難,倒是讓他認清了龍馬的智慧與謀略。
至少,現在看來,這個家夥的立場是和衛丹青對立的。
鯨落並不相信諸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的話,他相信“人心中的利益”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敵人的敵人與自己有著重疊的利益,那麼自然就可以看作是對共同敵人的朋友;如果敵人的敵人和自己的利益相衝突,那麼就算是敵人的敵人,那也還是敵人。根據鯨落的判斷,龍馬這個家夥可能並不是他的朋友,但至少是衛丹青的敵人。
基於這個理由,鯨落就有許多種選擇。比如說,將龍馬和瑤光押送到城主府,以此來換去衛丹青的好感,且寄希望於能夠取得衛丹青的信任,讓自己有能力在霜雪城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