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走在最前麵的護衛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馬車從車隊中衝了出來。
“敵襲!”
“消滅敵人!”
“全軍備戰!”
護衛們暴怒而震驚的吼叫聲急促地響起。
無數的箭矢,刀槍,如同暴雨疾風一般向雷奮開的身上擊去,廝殺的叫喊聲順著山道上的風傳得很遠,顯得異常恐怖。
雷奮開看著襲向自己的武器,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他的九轉金身訣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水準,哪怕是對上一名八品修真者的全力一擊,也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是這些低品的修真者手中的刀刃。
更何況,他的任務並不是要把這些魔族護衛殺掉,他隻是個信號,負責斷後就好。
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來做。
當馬車急速地駛過,熊代的身影出現在車的後麵。他的任務也不是要對付車廂裏的兩名長老。滄浪濯纓與九狐討論過,既然能夠成為長老,實力自然是不弱,那次在高塔裏的時候,盡管那名大長老沒有動手,九狐還是能夠測量出對方的實力,至少是不弱於他的。
“如果隻是殺死對方,那還好說,隻要我,加上雷奮開,再加上熊代老師,我們三個人聯手就可以擊殺掉那名大長老。”九狐對眾人說道:“可是,我們的目的不是要殺人,而是要生擒,那樣難度就大了。”
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修真者,知道和擊殺相比,生擒反而更加需要考驗實力。如果做不到碾壓的優勢,要想擒住一個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此,九狐製定的戰略是,先將長老們與車隊的護衛分割開來,製造出捉單應敵的局麵,然後再憑借著院長滄浪濯纓與長老孟凡軻等人的強悍實力,加上九狐、紅磷等人的從旁輔助,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擒下。
“速度,是這次成敗的關鍵。”九狐囑咐道。
熊代念叨著這句話,隨手將一名向自己衝鋒過來的魔族護衛提了起來,扔回了車隊之中。
“我們不想殺人,但是,需要你們老實一點。”
熊代如是說道。
馬車在山道中繼續著狂奔。車夫突然覷見了前方出現一個人影,正在思考需要怎麼應對的時候,隻聽見車廂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對他說道:“衝過去。”
“駕!”
滄浪濯纓看著衝向自己的駿馬,抬起右手,一支刻滿了紋路的戒尺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向著前方,奮力地揮了過去。
“啪。”
車夫突然感到自己的臉頰上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下一息,他手中緊握著韁繩,和駿馬一起飛了起來。
“水風井符陣,起!”
在滄浪濯纓的身後,霍雲半跪在地上,望著被滄浪濯纓拍飛的一人一馬,他自己也是心有餘悸,立刻發動了自己之前就準備好的符陣,將一人一馬安全地接到地麵上來,暫時困住。
院長滄浪濯纓並不善於武技或者劍術,他專修的乃是符術一道,在符術上的修為,可以說在南昊院裏,是僅次於蕭鳳。
但是,這次的戰鬥,滄浪濯纓使用的則是一支戒尺。南昊院雖說是號稱“儒門世家”,是教化學生的地方,重視言傳身教,往往可以收到不錯的效果。
但凡事都有例外,終究會遇到許多冥頑不化的調皮學生,對於這些無論怎麼苦口婆心勸解,都不知反省的學生,南昊院也不是沒有辦法。
因為他們還有戒尺。
滄浪濯纓曾經作過南昊院的紀律長老,手持一支戒尺,將所有膽敢違反院規的學生,一一打了個遍。曾經目睹了學生受到體罰的霍雲對於滄浪濯纓是如何揮出戒尺的事情很是好奇。無論學生逃到哪裏去,隻要戒尺落下,就會落在學生的背上。
沒有任何人能夠幸免其中。
他也不是沒有專門去問過滄浪濯纓,對此,滄浪濯纓給出的解釋是:“並非是我在揮動戒尺,去打他們,而是因為他們注定會被打,所以我才揮動了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