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劍堂某處偏僻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一道帶著濃鬱口音的聲音:“堂主大人,這一次參加文論的劍訣已經全數整理好了,質量和水準都和從前相比,有很大的提高,說明我們這一次的論劍大會很成功。但是,屬下在那些劍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劍法,似乎是白玉京方麵的,如何處置,還請堂主示下。”
一雙手,恭敬地托起一本劍訣。
翻開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頗為刺耳。
然後是一聲輕呼,一道聲音響起:“居然是皇子的劍法,沒想到,這一次的論劍大會,還把他吸引來了。”
“請問堂主,我們該怎麼做?”
一陣沉默的思考之後,那個聲音回答道:“子本來就有‘劍癡’之名,他這一次來參加論劍大會,也是用的化名,想來是要和第六天的劍者們來一次公平的較量。既然如此,我們幹脆做個順水人情,就給他公正。皇子在劍術一道上的天賦斐然,這本劍訣中的劍術也是精彩絕倫,是我生平未見過的好劍法,排為榜首,實至名歸。”
聽他這麼說,對方為難地說道:“可是,屬下卻認為,還有一套劍訣,遠勝過皇子。”
說著,一本劍譜被呈上,那人伸出手來,仔細地翻閱著劍譜上的劍術,忍不住驚呼起來:“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王道的劍術?!”他看了一眼劍訣上的署名,是個無名之輩,但那個姓氏倒是讓他有些在意。
“這本劍訣是誰交上來的?”
“屬下問過手底的人了,但是當時眾人是一擁而上的來到高台,交了劍訣,他們也沒有注意到是誰的劍訣,那人長得什麼樣子。”
那人“嗯”了一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劍訣,說道:“臨摹一份,將這份作為榜首,皇子的那份作為第二名。”
“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那個恭敬的聲音說道:“冥靈老人死了。”
“誰做的?”
“堂裏的人已經去把屍首收斂了,傷口上沒有靈力波動的殘留。”
沒有靈力波動,那就意味著對方也許不是修真者。那人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是被小孩子殺死的?”
“收屍的人說,在不遠處,他們還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辨認,死者是神劍門的弟子,叫做‘明堂’。他身上的傷口處也沒有靈力波動的殘留,但和冥靈老人不同的是,他身上隻有一處傷口。”
一擊必殺。
那人陷入了沉默。
死的人既然是神劍門的弟子,那麼他的實力必然不會差到哪裏去。能夠用一招就把對方殺死,還沒有動用靈力波動,看來凶手的實力是很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看來,月氏城裏來了個大人物。”
那人淡然地吩咐道:“這件事情就翻過去吧,不管是那個凶手,還是神劍門,都不是我們能惹的,至少現在不是。所以這件事情封鎖消息吧。”
“屬下遵命。”
在一陣“吱呀”的開門和關門的聲響之後,房間裏再度恢複安靜,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
昨天夜裏的月氏城肯定很熱鬧,至少有許多人都睡不著,這其中就包括了非衣曰文。經曆了一夜死鬥的非衣曰文很累,他恨想休息,但是夜裏發生的事情又讓他百感交集,不管是連山炎的欺騙,論劍堂的壓力,劍秋的實力,紫微垣的劍術,神劍門的挑撥,都讓他輾轉反側,心裏亂作一團,怎麼也沒辦法入睡。
第二天上午,陽光依舊,非衣曰文裝作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取了熱水和毛巾,將自己的臉和腫起的眼睛敷過一遍,對著鏡子檢查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非衣曰文出了門,向著廣場趕去。
今天是武論的第一天,非衣曰文作為論劍堂的食客,自然是要到場,監督著武論的進行,避免出現傷亡。
要知道,來參加無論的人自然都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的劍者們,難免心高氣傲,以往的論劍大會上也出現過許多次惱羞成怒而發展成為私仇的事件,最後交手的雙方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能收場。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論劍堂可沒有少花時間和心力來尋找方法,派遣強大的劍修作為監督,避免在場上出現流血事件,便是論劍堂想出來的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