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猝不及防之下,回身在地上滾了一圈,伸手想要去撿回武器,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寒意從他的脖子上傳來。
“再動一下,你就得死。是死是活,你自己看著辦!”
這個時候,那人才發現,紫微垣手中長劍已經是放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去撿回匕首,而是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你識相。”紫微垣立刻出手,在那人的身上留下數個禁製,確保對方不會逃走或是對自己下手之後,便收了劍,走到前期麵去,將匕首撿了起來。
“這匕首,倒是很鋒利,不像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的...嗯?這股腥味,不是血腥,倒是有些像是...”紫微垣的臉色一變,回身對那人,冷冷地說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你的主子又是誰,居然如此狠心,視我紫微垣為如此深仇大恨,居然還在兵器上塗上了毒。”
紫微垣經過仔細辨認之後,發現那匕首上的毒素,乃是見血封喉的蛇毒,發現兩者一件事情,他對眼前的黑衣人,頓時是感到鬱悶不已。
而那名被他製住的黑衣人,卻隻是輕哼一聲,似乎不屑與他說話似的。
“你要是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就用這柄匕首,在你身上多劃幾道,讓你親身體會一下,被這匕首襲擊,毒發身亡的滋味!”
“你敢!”
那黑衣人聽到紫微垣如是說的話語,頓時是嚇得渾身發抖,因為他知道,一旦沾染上了那匕首上的毒,雖然不會立刻就死掉,卻是會全身潰爛,那種痛苦,當真是生不如死。
“如果你敢過來,我就咬舌自盡,到時候,你可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紫微垣在手中玩弄著那柄匕首,不懷好意的說道:“就算是我不殺你,你也還是什麼都不跟我說,所以,你死不死,對我來說,沒有兩樣。”
那人聽了這話,也是一愣,突然感到自己方才的確是做的太絕了,就張口說道:“我是大皇子府上的食客,你有什麼問題,就繼續問吧!”
紫微垣奇怪地問道:“連山流的食客?那你為什麼來刺殺我?”
那人回答:“因為你在月氏城裏麵,處處針對大皇子殿下,我作為大皇子殿下的食客,自然是要為大皇子分擔憂愁,殺你泄氣。”
紫微垣聽了之後,勃然大怒:“是哪個魂淡造的謠?我和連山流在月氏城裏相處的極為快樂,怎麼可能會和他作對?準確的說起來,我還救了他的命呢!”
那人也是一臉疑惑地說道:“你沒有騙我?可是,我怎麼聽說是你把皇叔連山雄關給殺了呢?”
紫微垣勃然大怒,急忙說道:“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會殺連山雄關!他明明是被鳳舞樓給...”話說到這裏,紫微垣突然沉默了,腦海中想通了許多事情。
連山雄關作為皇叔,據說,他和當今的妖界的王之間,關係有間隙,因此被趕出了白玉京,發配到邊關。甚至,在許多流傳於民間的陰謀論裏麵,當今的王乃是通過某種陰謀詭計,從連山雄關的手中竊取了王位,因為擔心他的報複,所以才處處針對他,削弱他的影響力和實力。
紫微垣原本就懷疑,為什麼明槍暗劍在對付連山流與連山雄關的時候,沒有將連山流也一並殺死,而是留了他一條命,要知道,當時的連山流已經是昏迷狀態了,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而如果留他一命的話,無疑是在給未來連山流的反撲,留下了禍端。
現在,紫微垣想明白了,因為鳳舞樓本來就是那位王手中的籌碼,因此,明槍暗劍才會選擇殺掉一個連山雄關,而沒有對連山流下手,原因不僅是奪嫡之戰,當時的紫微垣一直都篤信,一直都和白玉京有密切聯係的鳳舞樓肯定是早就已經選擇了一位皇子,所以才會恪守奪嫡之戰的規則,沒有對連山流下手,而實際上,虎毒不食子,鳳舞樓的目的本來就是連山雄關,他們本來就是要殺死連山雄關的。
想到這裏,紫微垣感到背後一陣寒冷,那名看上去病容滿麵的中年人,居然會有如此可怕的心機,將自己要除掉連山雄關的心思隱藏在了一場看似意外的奪嫡之戰之中,這份隨機應變的心機,當真是可怕。
與這樣的人做交易,紫微垣知道,自己得多幾分心思了。
那人看著紫微垣緘默不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叔是怎麼死的,你接著說啊。”
紫微垣回過神來,抬手在空中畫了幾道,那人驚訝的發現,原本束縛自己的禁製已經全部都被解除了。
“這是...”
紫微垣開口回答道:“連山雄關的事情,我想,還是等連山流回來再和你說吧。現在,你就趕快回去吧,我也去找個地方歇息,再作打算。”
隨後,紫微垣說道:“你要小心啊,一個女孩子家的,晚上在外麵四處走動,萬一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了,那就不好了,幸好你是遇上了我,不然的話,哼哼。”
聽到自己的身份被對方堪破,那人頓時臉上一抹紅暈生出,幸好現在是夜晚,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這才看不見她臉上的異狀。
紫微垣不再去看她,心中猜想著,這小妮子殺心如此的重,看來她對連山流的情感不一般啊。紫微垣多看了她一眼,感覺心中有些異樣。
“我就先離開了,你還是趕快走吧。”紫微垣說著,就要施展身法離去,那人趕忙攔住他,低聲問道:“那個,你說你是大皇子的朋友,這不是在騙我吧?”
“當然不是。”紫微垣回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會騙人的。”
那人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是住在哪裏?如果有事情的話,我好去找你來幫忙啊。”
紫微垣心中暗道:“這小妮子看來是吃定我了啊!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怎麼就這麼麻煩!”他正準備開口,隨口胡謅一個地名,卻想到自己現在除了王下禦軍的營地之外,的確是沒有什麼地方去,思來想去,問那個人說道:“我才剛剛到白玉京,還在找住的地方,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那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喜不自勝的回答道:“那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大皇子的朋友,完全可以住進大皇子殿下的府邸啊!”
紫微垣一拍腦袋,是啊,自己怎麼把那個地方給忘記了,自己幫了連山流那麼多事情,來到白玉京裏,住進他的府邸,就算是讓連山流知道了,他也絕對不會多說什麼,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讓那人帶著他去往連山流的府邸,這段時間就暫時住在那裏了。
“有件事情,我想問的,你是聽誰說是我把連山雄關給殺了的?”
那人的身法還算快速,紫微垣緊隨其後。
“這個嘛,是元吉告訴我的。”那人略微遲疑,還是從頭到尾的把事情的經過,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原來,她是連山流府上的丫鬟,隻不過,明麵上看來是仆人丫鬟,而實際上,她是連山流所培養出來的暗侍,平日裏利用自己的“卑微身份”,和其他皇子府上的人私下交好,從他們那裏獲得情報,充當連山流的耳目。
“你?暗侍衛?打探情報?”紫微垣一雙眼睛充滿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臉平靜的說道:“是啊,皇子與皇叔的合作,就是我一手撮合的,我很厲害吧。”
紫微垣不禁是被她的憨傻所絕倒,同時,壓下心中的種種疑惑,趕忙問道:“然後呢?”
“這些日子以來,大皇子殿下就去了月氏城,我就留在白玉京裏麵為他繼續打點上下的事務。”
前一段時間,連山流與公子寒在月氏城裏孤立無援,和紫微垣三人商議了之後,決定派元吉回到白玉京之中,讓他去拜訪各位大臣,麵見王上,希望能從白玉京裏拉來一支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