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裏很少有著哭聲,有的或許也隻是幾個孩子打架爭吵後的服輸。
對於北淼這個特殊的孩子來說,他就是不喜歡哭,就算是玩具被搶了,零食被搶了,被別人打了,他也不會哭,他知道哭是沒有什麼用的,隻會和那些大孩子打架,打不過就拚命,就這樣也很少有人欺負他了。因為一點小東西就拚命實在有些不值,至少別人是這麼想的,但對於北淼來說,是自己的東西,死也要牢牢地抓住。這個道理是院長和他說的。
北淼估計沒有到四個月就被丟到孤兒院門口的,有個玉佩,上麵清楚寫著北淼兩個名字,具體是不是這樣,他也不知道,四個月的孩子又知道什麼呢?之所以知道還是聽院長說的,院長說,那天還是大雪,自己出去上廁所,才把他撿回來,不然他就凍死了。孤兒院大多都是這樣的孩子,因為醫療技術已經很好了,至少殘疾的孩子是很少的,這裏的孩子多半是那場戰爭留下來的吧。整個市裏這樣的孤兒院也有不少,北淼他們有自己吃的就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有時間爭吵打架,在別的孤兒院甚至會叫孤兒們做一些活來獲得食物。至於領養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百姓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又哪會再養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孤兒呢?
孤兒院有著一個大院,一個五層的老式樓房,牆皮紛紛掉落之後,露出了泛黃的水泥。四十幾個孤兒,四個阿姨,還有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院長。四個老阿姨雖說不是那麼的漂亮,但是從她們的身材也能看出她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佳人,歲月終是一把刀啊!阿姨們還是挺溫柔的,不怎麼會打罵孤兒們,頂多也隻是一頓教導還會循循善誘。隻有老院長在孩子們的眼裏都有一些不正經,經常搶小孩子的零食。北淼還曾親自看到他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看幾個阿姨洗澡,眼裏還放著精光,流著口水,樣子說不出來的猥瑣,“這個胸,emmmmm——真的大啊!”
北淼忍不住拿起一塊小石頭向老院長丟了過去,正好打中了老院長的屁股。“哎呦!”老院長不禁慘叫一聲。
“誰!是誰?”澡堂裏傳出來一聲怒吼,老院長畏縮縮地逃離了,回眸之間似乎是看到了北淼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笑容,迅速地逃離現場,身手矯健的完全不像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
那天晚上北淼果然被找去了,老頭一臉正經地坐在椅子上,臉上說不出來的嚴肅,但是北淼一點都不害怕,他知道他做對了,院長要是敢打他,他就告訴阿姨們!
“小淼啊,你今年幾歲了?”
“我哪知道我幾歲了?”北淼鄙視地看著老頭,認真地看一眼老頭,竟然發現他的臉上的皺紋少的可憐,平時有勁得像個青壯年,如果不是有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還有一頭白發,誰會相信他是一個將近七十的老頭。
“也是,也是。”老頭一臉嚴肅繃不住了,降低了聲音。“你今天是不是看見我了?”
“對啊!”北淼沒有說破,他打算逗逗這個老頭,故意停頓了一下,見老頭改變了神色,於是又說:“天天見到你,怎麼了?做什麼壞事了?”
“你……”老頭突然從抽屜裏拿出一盒巧克力,偷偷地說著。“別說去,好不好!”
“一盒?當我小孩子呢!”北淼不屑一顧,他可是一直喜歡用大人的眼光,小孩子的身體,這樣他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老頭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不是,難道我是?
“好好好,你要多少,隻要我有,我就都給你。”老頭眼裏全是求饒的表情,此時的模樣活脫脫就像一個打仗失敗的士兵,在求爹爹告奶奶地祈求饒命。
“給我兩盒,我就不和阿姨說!”北淼一臉奸商的模樣,一臉明目張膽的奸笑,毫不隱瞞。
“給你,給你。”老頭趕忙將兩盒巧克力塞到北淼的懷裏了。對於他來說,用兩盒巧克力就能隱藏這秘密,並沒有什麼不值得。
“大晚上的,你們倆在這裏說什麼悄悄話呢?”老頭偷看的阿姨叫張梅,負責孩子們的起居,此時正在辦公室門口兩個人貌似偷摸商量著什麼,心生好奇。
“院長叫我不要告訴你今天偷看你……”北淼偷偷將巧克力藏到兜裏,回回頭看老頭十分緊張,臉上都快冒汗了,就差寫上不字了。
“他叫你什麼啊?”
“他叫我你別和你說,他特別喜歡你種的那棵玫瑰花。”北淼裂開了嘴,笑得特別開心。老頭長歎了一口氣,心上懸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他還真擔心自己會被北淼給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北淼怎麼變得就像是一個大人一樣,整個孤兒院裏的孤兒就知道玩,吃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和院長學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