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小村,數百裏外,荒蕪一片。
入夜,寒風淒涼,不少露珠凝結在矮小的灌木叢之上,折射出清月之色。
蛙聲鼓噪,伴著風聲,傳遍荒原。這原本好一幅夏夜圖,陡然隻見被破空之聲所劃破。
“誰?”
看似毫無人煙的荒原之上,陡然憑空出現一道黑衣身影。同時,更有十幾道黑衣身影自遠處灌木叢中露出身形。
這一時之間,空曠的荒原上竟然凝結著一股莫名的詭異威壓。
“是我。”
聲音滄桑而銳利,直逼荒原。蛙聲陡然止住,仿佛被這一聲所驚駭。
一道穿著黑色衣衫,胸前刻有一道白色骷髏的的身影同樣憑空出現在眾人之間。第一個出現的黑衣男子麵色先是一邊,隨後猛的半跪在後出現的黑衣人身後,口中喜道:“北教風不同拜見大鬼王。”
聞言,四周的黑衣身影同時俯身跪下,仿佛對這一身黑衣的男子極為敬畏。
黑衣人隱藏在黑夜中的雙眸發出一絲犀利的明亮,麵容不變,輕輕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遵命。”
風不同率先起身,其他北教眾人跟著起來,隻不過距離二人始終有丈餘之遠。
“你們回到原位去吧,一有異動便立刻稟告。”
風不同隨意的對著身後眾人揮了揮手,身後黑衣人紛紛躬身行禮,迅速朝著四周散去,轉眼間消失在原地。
被稱之為大鬼王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讚賞神色,不動聲色的看了風不同一眼。
“嗬嗬,不知道鬼王來此,不同有失遠迎。”
待得眾人走後,風不同又對著黑衣男子拱拳行禮。
“風護法不必如此客氣,鬼某不過教中一客卿爾。”
鬼王一笑,隨即微微轉身,朝著無邊的荒野看了一眼,隻見眾星暗淡,唯獨一輪清月高懸,說不出的孤傲。不待風不同回答,他又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如此良辰美景,奈何伊人不在,何其悲哉。風護法,你如何認為?”
風不同被麵前男子這番不明所以的話搞的一愣,看著這個曾經令人聞而生畏的黑衣男子,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終笑了一句,帶著疑問道:“不同文采淺薄,不知道???”
聞言,鬼王一笑,不可置否。
“此番前來,是受教主之令,帶來一個消息。這數百裏外的南山小村,出現了朱雀宮一眾的身影。其中領頭之人正是南苑的易道生和李癲癇,據可靠消息,今夜子時,恐怕會在這附近設伏,以阻擊我神教一眾,爾等可要好生小心才是。”
“什麼?”
風不同聞言麵色微微一邊,不過當著鬼王的麵也不敢過分顯得誇張,驚恐之色也隻是一閃而過。
這一幕同樣被鬼王所見,他笑了笑道:“你也無需擔心。雖然他易道生極善鬼道。李癲癇劍道獨具一格,自號劍癲。這等組合前來設伏,想必認為萬無一失,他們又豈可知道,我教主功法參天,這一切已經知曉,做好萬全之策,爾等隻需要好好守住此處便是。”
鬼王說完,一臉自信之色。
風不同聞言確實有苦難言。他雖為教中左右護法之一,不過論道行也不過一般,勉強說得上是高手,若是和易道生李劍初那等大陸上聞名的一等一高手交手,恐怕百合之內,不死也得重傷。
不過眼前男子為當年破神教魑魅魍魎四大鬼王之首,一身道行自不消說,何況在北教之中地位尊崇,是僅次於教主鬼無常的第一人物,容不得他不提著心。
他麵容皺了皺,最終應了一聲:“不同遵命。”
似乎對於風不同的表現極為滿意,鬼魑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會在教主麵前提及,若是你做得好,便是晉升總護法之職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