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惠英草藤蔓開始慢慢散去,那些草藤門也漸漸消失,最後都收縮回地麵,變成了平坦的地毯。不多時,花紅柳綠的女子們沸沸揚揚起來,有人道:“她隻不過在外麵,沒有經受裏麵的考驗,就斷然把花魁給她,我不服!”
又有人道:“縱然她破了陣,那也是誤打誤撞,不算!”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素馨身上,但那素馨卻不言語,往後退了一步,她身邊的丫鬟青梅上前一步,大聲道:“我們小姐看過的人是不會錯的。這位小姐的修養斷然不會在你們任何人之下,她的玄術修為也很高。本來花老師祖想來參加這次群芳爭豔大會的,但是,她說這次花魁獲得者是一位外族女子,就不便參加了!而這鮑婉姑娘自然是外族女子,恰恰應了花老師祖的話。不知諸位還有什麼懷疑的麼?”
聽聞此言,眾人無一應答,因為這花田菁的名聲實在是太有名了,她的話在整個湛藍水域一直奉為聖旨,無人敢違抗。這數十年裏,花田菁盡管隱居“頤溪神島”,但是她時常會派她的得意徒弟素馨來懲強扶弱,因此,那些人都不在說什麼,遂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聽候素馨的安排。
那素馨見眾人都已經平了神,道:“那就請我們這一屆的新花魁講兩句話吧!”
“我不願!”鮑婉走上台,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即離開了綠源台。瀟湘緊跟過去,不多時,兩人消失在夜影當中。
素馨對青梅點點頭,卻見那青梅躍身而起,呼的一聲,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前方是有一棵柳樹,柳樹的枝條垂到了小湖裏麵,對著這漫天星辰,這棵柳樹仿佛是一位美女在浣洗自己的秀發。微風輕吹,柳條也來回晃動著,為這茫茫夜色增添了幾分動態美。鮑婉徑直往那柳樹旁走去,腳步輕快,隻趕到柳樹旁方停住腳步。
瀟湘見她不在走,自己也把腳步放慢了。在離她大約兩米的地方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居然不動了。
“你跟來做什麼?”鮑婉背對著瀟湘道。
他憨憨一笑,答道:“不為什麼,我以為你會不高興呢?”
鮑婉依靠在那顆柳樹上,摸著自己的劉海,冷冷道:“我為什麼不高興?隻是習慣了陰晴圓缺,一直都是圓月我不喜歡!”
對於她來說,這裏再怎麼美輪美奐也比不上家裏的月色,也比不上父親的一聲慰藉,要不是受命來這裏鏟除邪魔,她或許在家裏與父親秉燭夜談呢?
隻可惜,讓那陸風把羅盤搶走了,如今,何去何從她居然不知道了。就連回去的路,她也找不到,不禁傷心起來。但是,鮑婉哭卻不發聲,隻能看著她的淚珠自那玉雪肌膚上流淌下來,晶瑩的仿佛是珍珠的淚珠一滴滴落下,掉在長滿青草的湖畔。
瀟湘蹙眉道:“你哭了,還在逞強?”
他不知道鮑婉為什麼哭,他更沒有見過哪一位女孩子隻掉淚,不發聲的哭,而且麵目依舊是恍若冰山般寒冷,鮑婉是第一個。
寒塘之上飛來一人,隻見其蜻蜓點水般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兩人麵前。青梅拱了拱手,道:“我家小姐請兩位到頤溪神島一敘,明早此處會有龍舟接你們。另外,你們若想知道如何通往其他五域的話,請務必前來。”
言罷,那青梅轉身飛去,隻見在湖麵輕輕點了幾下,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明日一早,鮑婉二人準時赴約,但見那條龍舟依舊在湖麵停泊著。兩人上了龍舟,在素馨的帶領下,經過幾個水道,彎彎曲曲前行了數個小時。終於,那龍舟停了下來,鮑婉二人剛走出來,就被眼前的物種嚇了一跳。天空飛的不是鳥,而是長有翅膀的豬狗貓類似物。那樹幹卻是紫色的,葉子倒是綠色的。一棵樹粗的很,要五六個成人環抱方可。
走進裏麵,一股香氣登時流入鼻腔,瞬間你的身體放鬆了。行走中,居然感覺不到腳在蹬地,整個身體好像漂浮在地麵上。那小溪流過的水,衝擊到岸邊的石壁上,卻發出“鐺鐺”的響聲,聲音清脆,不絕於耳。
兩人在素馨和青梅的帶領下,越過小溪,卻見一間空中樓閣出現在眼前。那間屋子浮遊於空氣上,卻不落地,而且屋子分外寬廣,有一間屋子正冒著煙氣。
素馨笑道:“這裏便是世人向往的‘頤溪小屋’了,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