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門可羅雀的沈府被敲響了,來人正是傅華芳的“謹言哥哥”-鄒謹言。送上拜帖,站了老半天,門才再次打開。
“請進”開門的老蒼頭向著鄒謹言恭了恭腰,鄒謹言連忙回了一個禮,跟著老人探身進去。
鄒謹言踏進了這扇門,開啟了榮華又跌宕的一生
沿著院子裏的八卦風水陣走了一圈,穿過水上折橋。沈府在外人看來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內中卻別有乾坤。湖上起了一座竹房子,仿的是宮殿的造型。四麵的腳用碗口粗的竹子紮到水下。
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坐在屋前,屏息凝氣望向遠方。老蒼頭將鄒謹言帶到這裏就停了下來,自顧自地走了。鄒謹言目不斜視站在一旁,執著弟子禮。老半天功夫,道士才做一個氣歸丹田的動作,手放在那半天沒有動。眼中流出欣賞的意味。
“找我有什麼事。”
“想潛龍先生提攜晚生一把”,沈鶴的臉就變得晦澀莫名了。“晚生知道突兀,不過對於先生來說,再怎麼遮掩都會有被看破,不如開章明意。”
“抬舉我了,提攜你?”麵色上變得好看了一點,“有什麼樣的神通,不妨說來聽聽。”
“憑我有這先見之明和置之死地的膽魄。”
“還不夠”
“忠心!”
“忠心?”
“是,先生給我機會,我就有辦法表明。”
“多大了?”
“年18”
“來找我這個快入土的人”沈鶴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目不視物,眼睛像是隨著水波在漾動。
“正值風雲之際,先生能攪起祁城乃至晉城的風雲。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沈鶴聽了他的話笑了笑,鄒謹言到底是年輕點,講到這些的時候,語氣就不自覺的上揚了,澎湃之情溢於言表。
“到了黃發之年,風吹雲動……身外事了”,沈鶴講到這裏,卻話風一轉。“不過我還是願意提攜晚生,知道為什麼嗎?”
“潛龍先生是奴籍出生……”
“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沈鶴像是被往事撥動了,隻留下一句,“去玄都觀殺一個人,他的頭和你的刀帶回來,再談你的際遇。”
鄒謹言彎下腰執了一個弟子禮,“晚生三日後再來聆聽師訓。”
“殺誰?知道嗎?”
“不知道,但我選了一個,玄都觀正一真人。”
“我沒有見過你。”
“是。”
鄒謹言沿著來時的園徑又走了出去,小院裏麵好像沒有出現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