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二人住在屋山腳下,兩間草廬,平日裏沒有其他人,十分安逸,與花鳥魚蟲為伴,和古木白雲為友,每天與屋山相望,相看兩不厭。
茅屋兩間,不高的籬笆圍著,簡單純樸中盡顯恬淡。不遠處現出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小柱不知何時將爺爺身後的楊木弓背在自己身上,一路蹦跳,若非老人跟在身邊,怕是又指不定到哪兒玩的找不著家。“爺爺,快做飯吧,我被野豬追殺了一夜,都快餓成木杆了。”小柱衝到茅屋後的菜園,再次喊道“爺爺,我想吃青椒拌肉了。”“好,爺爺這就去做,先到菜園摘幾根青椒來,臭小子,小心點,別再踩著爺爺種的藥材上了。”老人也早已走進草屋,步伐輕健。“知道了,知道了。”小柱在屋後菜園懶洋洋答到。
不多久,清晨的露水還在青草的葉片上搖搖欲墜時,一股肉香已經彌漫了兩間茅屋,充斥在屋後的菜園上,向青天慢慢飄去,朝四周散去,待飄到即將超過屋頂三丈,越過籬笆時卻怎麼也無法前進了似是有著無形的牆在阻止。東屋內,一張木桌,兩把木椅,木桌麵積不小,足夠四個人用,緊挨著一麵牆,在桌前有一青草編織的蒲團,於東屋門口朝內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簡單的桌椅擺設,其次才能看到做飯的小灶與一應廚具,當然都是木質或石製的,除此之外,就隻有正跪在蒲團對著牆壁的小柱與坐在椅上的老人了。小柱正麵著牆壁,眼裏出現的卻是兩個靈位,兩個靈位牌上並沒有字跡,一直靜靜矗立在桌上,好幾年不曾挪動。“爹,娘,孩兒昨晚在山裏獨自呆了一夜,是不是很厲害,孩兒一定好好練功,長大後就有我自己給爺爺抓野豬吃。”說罷,小柱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坐在桌旁的爺爺看著小柱,一臉慈祥欣慰,眼裏卻閃過一絲痛苦。“好了,今天對爹娘的請安完了,吃飯吧。”小柱磕完頭後,聽到爺爺如是說道,趕緊站起身來,從灶台端了兩大碗青菜湯,放在桌上又盛來一盤青椒拌肉,小柱坐在爺爺對麵,兩人正式開動,狼吞虎咽起來。兩碗青菜湯,一盤青椒拌肉,不一定豐盛,卻吃得溫馨。
飯後,小柱和爺爺走到菜園,開始除草,爺爺拿著鋤頭,小柱還太小,還沒有鋤頭高,隻能用手拔草。“爺爺,這些藥材山裏都有,為什麼還要再種呢?都種成青椒和扁豆多好。”不多久小柱耐不住寂寞,邊拔草邊對爺爺說道。“爺爺自然是為了你啊,你對這些藥材還不了解,山裏雖能采到,但隻能讓你記住它們的功效,它們的生長習性,你還不懂,想要在山裏生存,不僅要掌握野禽猛獸的弱點和生活習性,對這些花花草草也要了解。”“那我們以前種的那些藥草為什麼都存在地窖裏呢,聽說山下的青陽鎮裏去年來了些收藥材的小販,我們可以把多餘的賣給他們啊,賣成錢換麥酒喝。”爺爺聽罷,不再除草,坐在地上歇息,小柱也跑了過來,身子壓在爺爺的脊背和肩膀上,十分頑皮,老人卻看不出絲毫疲累。
老人看著這一地的藥材,說道:“傻小子,這些藥材存著都是留給你啊,爺爺老了,沒什麼本事,就隻能給你留下這些了,等將來爺爺去天上找你爹娘,你要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就住山裏,無憂無慮。”語氣雖輕,卻盡顯落寞與無奈,還有那深深的不舍。這話語,這語氣讓小柱頓時心慌意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狠狠的抱著爺爺,哭腔著道“爺爺,你不要丟下小柱,小柱舍不得你,我以後一定聽話,好好打柴,堅持練習射箭,再也不偷懶了,爺爺,爺爺,你別離開小柱啊。”說到最後,小柱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淚水浸濕了老人的衣衫,因為,他從中感覺到,似乎不久後,爺爺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