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屋,祖孫二人一頓風卷殘雲,殘留的豬骨散發出晶瑩的光澤,二人的飯量很大,特別是小柱,比起成年人也不遜色多少了,這也造就了他遠超同齡人的體質。
一年來,小柱每天堅持射箭,了解草藥習性、用途,一身所學足夠養活自己,不論在山裏或山下,而那夜的驚變,已被他深藏心底,一年來不曾提起。
吃完飯,二人來到藥田,看著藥田隻有三畝多,但其種類繁多,每種不超過兩株,種類幾乎涵蓋了屋山所有存在的花草。各種花草自也是習性不同,效用有異,記住它們的各方麵種種,是小柱每天的必修課。整個藥田藥香彌漫,不同的色彩令整個藥田成為了一道景致。
藥田就在兩座茅屋後,看著藥田,老人摸了摸小柱的頭,道:“孩子啊,今年幾歲了?”小柱一臉茫然,為什麼爺爺不開始繼續講解藥草知識,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雖然疑惑,但小柱依然乖巧的答道:“爺爺,八歲了。”“哦!”老人答道,聽不出喜憂,蒼龍的聲音似乎越發沉重,隻是小柱無法察覺而已。
“八歲了,小柱啊,山下的孩子這個年歲都開始讀書了,你也應該去了。”老人麵露慈祥,“啊,真的嗎?爺爺,你不許反悔哦”小柱眼睛發亮,興奮之極,山下隻有一個青陽鎮,讀書隻能在那裏,對於自己來說,青陽鎮就是最精彩,最繁華的地方了,那裏的各種物件對這個山裏娃來說一直充滿著新鮮感。
小柱幾乎要蹦起來,更想要喊出自己的興奮,不待有所行動,隻聽老人悠悠的聲音傳來:“不過,得先把今天的這些藥材再好好溫習一番,明天爺爺再帶你下山。”一盆涼水潑來,小柱立時蔫了,苦著小臉道:“爺爺,今天去不行嗎,這些藥草我已經熟記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天的。”眼裏充滿了渴求,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清秀的小臉看上去十分喜人,老人見此,開懷一笑,捋了捋胡須,看著藥田,道:“不知是哪個小家夥不懂得用赤漿果治療傷口的?”小柱聽罷,小臉通紅,低下頭,片刻後,再一次看著老人,“爺爺,為什麼我要學這些呢?您想讓我學醫?”眼裏透著一絲狡黠,老人捋胡須的手一頓,緊接著看向小柱又繼續道:“嘿,小兔崽子,爺爺自是為了你,射箭,學習藥材,都會是你將來的依靠。別想耍小心思,要再記不住,那就明天繼續溫習,不下山了。”小柱立馬老實,小心思被揭穿,隻得乖乖就範,隻是心裏確實有疑惑,為什麼爺爺非要教自己這些呢?能吃飯的本領多的是,為何隻習這兩樣?是否與那一夜有關?老人看著那在田間忙碌的小身影,欣慰一笑,緊接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在心裏輕輕一歎,最後也走了過去,藥田裏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讓整座屋山越發的祥和。
夜裏,小柱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而老人站在窗前,負著雙手,望向窗外,似有心事,突然,右手向前一翻,自掌心中出現一隻金黃色的小鳥,細看,與孤隼鷹一模一樣,老人看了看,輕語:“去吧。”轉而回身,向床邊走去。
第二天,當清晨的霧氣將要散開時,青陽鎮的界碑前,多了兩道身影,一大一小,皆身穿布衣,背上都背著一張弓,大小無異,在那道幼小的身影上看去,很是有趣,楊木弓幾乎與自己齊高,看上去分量絕對不輕,但幼小的身影恍若未覺,不見絲毫吃力。
少年看著前方若隱若現的街市,聽著耳邊陣陣傳來的叫賣聲,再也壓不住性子,獨自向前跑去,楊木弓幾乎拖地,也顧不得,老人見此,笑著搖搖頭,捋了把胡須,也健步向前走去。正是小柱與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