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起來小白也確惹人憐惜,一個人為了追笑春風走南闖北何止十萬裏,大理,洱海,成都,汴梁,南蠻,北夷。我從未見過性子如此烈的女子,萬裏輕騎,一走就是一年多,隻為了笑春風的一句交代。哎……這該死的笑春風,欠什麼債不好,偏偏欠的這般的人情債,真不知他們兩個日後到底會如何,哎……”莫言低頭歎息,這笑春風和白慕瀟的故事當真是百轉千回。
再說這回味樓中,笑春風此刻,真是寧可被白慕瀟一招流雲飛袖,生生勒死,也不願再和她對視下去。奈何心中愧疚,嘴唇顫了半天才說道:“瀟瀟……我,對不起!”
“對不起?你以為我天南地北的找你!是為了一句對不起?笑春風,你把我白慕瀟當成什麼了?”白慕瀟聽到笑春風言語終於爆發,一招雪舞霓裳,便是將一樓上來的樓梯打斷,“轟隆”一聲過後,隻聽樓下看熱鬧的人“哎呦,哎呦”得直叫,怕是傷的不輕。
白慕瀟冷聲道:“誰的耳朵不想要了!就繼續聽,我數到三,不散去的就留下耳朵吧!這店今天我包了!”說著,白慕瀟反手將一個金錠甩出,直嵌入地麵一指深,看到周圍的人驚呼不已,趕忙四處離開,生怕白慕瀟真的下去留下他們的耳朵。
笑春風皺了皺眉頭,說道:“小白,你這!何必對他們撒氣?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
“哈哈哈哈哈哈!”白慕瀟一陣大笑,仿若癲狂,直笑出眼淚來方才停下,對著笑春風說道:“你說什麼?衝你來?哈哈哈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不愧是笑神醫,觀音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白慕瀟氣勢徒然一變,眼淚順著臉龐緩緩滴落,看著笑春風說道:“觀音心,笑神醫!我是有氣,我氣當年有一個男人,抱我在懷,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要娶我,卻在大婚當日離開了!去找他的夢裏神女!笑神醫,你知道,那天前來賀喜的有多少人麼?不下千人!有我們在江湖上的朋友,也有我爹在朝廷的中的人,宗族親朋!富商賈紳!”
白慕瀟說到此處,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宴開百席的日子,臉上露出了苦笑:“可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答應了這門親事的相公,卻走了!撇下我,撇下我爹娘,撇下滿堂賓客走了!笑神醫,我倒要請教一番,這氣!我該有麼?”
笑春風聽到此處,也是愧疚萬分,連話也不敢說,隻是點頭應了一聲。
白慕瀟看到笑春風的樣子,怒從心生,大喊道:“把頭抬起來,看著我!愛過我的男人,我不允許他懦弱!不管在哪,不管對誰!”
笑春風雙手握拳,掙紮了片刻,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了白慕瀟的臉,隻見白慕瀟比起一年多前,臉上多了一分英氣,更多了一分……肅殺之氣,隻怕這一年間生與死的考驗並不在少數。笑春風雙拳捏的發白,心中的煎熬,外人真是難以言明。
白慕瀟接著說道:“那男人大婚之日棄我而去,然後便是四處遊曆,我追到塞外雁北,人家告訴我他離開了;我追到敦煌古城,人家告訴我他離開了;我追到大理洱海,人家告訴我他又離開了!他就這麼一直躲著我,笑神醫,我該不該有氣?”
笑春風抽了一個巴掌說道:“小白!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不起!”
白慕瀟伸手打斷了他,繼續說道:“讓我說完!笑神醫慈悲心腸,你讓我有事衝著你來!好!那我倒要問問,這一年多,你在哪?我想衝著你來的時候你都在哪?你是神醫,萬人敬仰,誰都說你的好,誰都受到你的恩惠,可我呢?我也是人,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白慕瀟說到怒極,使出了成名絕技流雲飛袖,一條九轉鳳仙絲,纏住了笑春風的脖子!一把把他拉到了麵前!
笑春風既不反抗,也不格擋,便任由她將自己拖拽過去。
兩人近在咫尺,鼻息相聞,白慕瀟沒有半點嬌羞之色,目光灼灼的盯著笑春風,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欠我一個交代!”
笑春風看了一眼白慕瀟,歎息一聲,說道:“當年大婚之日,前一晚,我夢到了夢中常常見到的那位女子,她向我招手,讓我去找她!我便醒了,醒來之後,再三思量,還是決心去找尋這位女子,所以……”
“哈哈哈哈哈,這我知道,我輸給了一個沒有姓名,沒有樣貌的夢中女子,我白慕瀟今生今世算是一敗塗地了。笑春風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說著白慕瀟左手攬過一頭黑發,伸手掀開衣服,隻見肩頭一個刀疤,從肩狎骨直至胸口,連雙峰都是被刀疤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