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呆在這裏了麼?早知道還不如幹脆在外麵浪跡江湖,也省得如今身陷府衙。”李忘情用力的拍了拍鎖著的院落大門,恨恨的說道。
李忘情身負血海深仇,本想在江湖中曆練一番,苦修家傳劍法,手刃石海川為父報仇,可是此刻卻因為遭人誣陷而身陷府衙,這一關,真是不知要多久才能重見天日了。
周翔明白他心中所想,走過去拍了拍李忘情的肩膀說道:“別擔心,笑神醫已經跟著南宮大人回京複命了,有他在其中周旋,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一定可以沉冤昭雪的。”
“周翔說的對,風哥走前跟我說,這次他去請當今皇上的嫡親皇叔陳賢王出馬,有他為你們說話,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們就放心吧。”來的這人正是流雲飛袖—白慕瀟。此刻的她,一身風塵仆仆,一看就是送完笑神醫,又回到了府衙。
淩波看到白慕瀟回來,趕忙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一把拉著白慕瀟說道:“白姑娘,你怎麼回來了?讓你這麼跑來跑去的,真是過意不去啊。來,先坐下,喝杯茶。”
白慕瀟說道:“我回來是因為有一個人沒走!孟一鳴推托說自己身體不適,現在就在洛陽,風哥擔心這人會對你們不利,特地讓我和宣王也留下防止此人下暗手。”
“哼,此人若真是一心尋死!我定叫他走不出這洛陽城!”李忘情雙手握拳,立在原地,仿佛一頭洪荒巨獸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好在有陳宣王多次提點,這孟一鳴最終也沒有動什麼手腳,隻是隔三差五去李忘情和周翔住的院落耀武揚威一番。不得不說,笑春風的確心思縝密,將白慕瀟留在了這裏,有她在其中周旋,確實化解了不少矛盾,兩邊都是因為她處於了一個奇妙的平衡點。
周翔擔心李忘情會再度因為練功走火入魔,這幾天一直陪著他一起打坐,更是不準李忘情使用黑金兩塊令牌。這樣一來,這府衙之中,終於迎來了暫時的平靜。
話分兩頭,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一處瀑布下與另外一名老者下棋……隻是這棋下的,卻和平時所見的不太相同。
凝氣為棋子,化水做棋盤。當今天下的高手若是看到這一幕,隻怕要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吧。隻見宋冬閉著眼睛,盤膝坐在水麵之上,氣定神閑,反觀另一名老者,同樣的方式坐在對麵,兩人都是閉著眼睛,不停得落著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宋冬此刻胸口被包著白紗布,雙手手臂也都是包紮著。
再細細看去,宋冬的頭發竟然在短短幾日之內,變得花白,這點倒讓人著實不解。
老者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凝氣落子,分毫不差,一手白子長,跳,尖,扳,落子成地,提氣即活;反觀宋冬,一手黑子,粘,挖,綽,擋,也是半點不落下風,兩人成勢一時間都是半斤八兩,難分勝負。
突然宋冬睜開了眼,落下一子,氣機牽引之下,老者也是睜開了雙目,搖搖頭,說道:“老奴在閣中,苦練棋藝三十年,一下山便是來找主人報上次半目之仇。不料主人終究神機妙算,老奴……又輸了。”
宋冬站起身來,走到一處磐石之上,回頭輕聲笑道:“你這老棋癡啊,這次倒還多虧了你,若是其他人看到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反叛之心。”話音剛落,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緊接著又說道:“對了,通知閣中之人,最近的江湖隻怕不會太安生了,讓各個分舵多加小心,這次匈奴派遣高手深入我中原腹地,搶奪四方令,儼然一副要入主中原的架勢,這沮渠思德浪子野心,斷然不會隻有這一條計謀,我近日療傷之際,夜觀星象,天狼,天狗,北辰三星都還灰暗不堪,時機未到,這三人尚無法為我所用,可是羅睺,計都卻是明亮無比,躍躍欲試,這次的斷魂關必有大禍,我傷及本源,半年之內,無法分身,一切隻能看天意了。”
老者點頭回道:“主人放心,我自當把話帶到,老奴告退。”說著便是獨自一人起身而走,沿著瀑布旁的岩石,手起腳落之間,便是登上了山崖消失不見了。
這時卻再說說這禦書房之內,笑春風帶著祭魂引和冷寒天還有南宮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是大廳之上,向著當今天子一五一十得訴說了一遍,聽得陳安帝頭大如鬥,屏退左右之後,對著南宮博說道:“南宮愛卿,此案,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