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嶽忠當著全營帳的麵點名令狐叔,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可這令狐叔閉著眼睛半天沒回話,眾人都是心生不滿,連嶽忠也是微微色變,剛想問一聲,卻見這令狐叔,突然往前一個踉蹌,單手撐地,吐出了一口血。
營中大將都是勃然色變,兩名將軍趕忙上去攙扶,此時再看令狐叔,麵色慘白,滿頭汗珠,呼吸長短不一,竟然已經是受了重傷。嶽元帥當下坐不住了,跑到他身邊,一把捏住令狐叔的手腕,問道:“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咳咳!元帥,我和手下校尉老胡約好三日前在關外碰頭,可他遲遲不到,我今天早上,又去關外接應,可是沒想到,途中看到不少匈奴兵卒佯裝我大陳子民,在四處遊蕩,我一探聽之下才知道竟然全是來我關外狙殺老胡的,老胡深入敵後刺探軍情本來就是我的意思,我想他必然是探聽到什麼重要的情報,才會被匈奴一路追殺,甚至不惜在關外設伏。”令狐叔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旁邊一位將軍聽到這裏忍不住問:“令狐將軍是跟他們動手了?怎麼傷的這麼重?”
令狐叔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跟了他們一路,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說國師吩咐務必在老胡入關之前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等到午時,我本打算先回來,可不想從遠處傳來匈奴的特製令箭,我知道老胡一定是被他們截到了,我看到有十幾人打算一起去圍殺,隻好現身拖住他們,希望老胡能夠安然逃脫。”
嶽忠此刻恍然大悟,拍手說道:“這一切倒是和那幾個小家夥說的一樣,看來這次的事情確實非同尋常。”
兩名親兵,將令狐叔扶到座位上,又去倒了杯水,給他喝下,然後令狐叔的麵色才算是稍微好了一點:“嗯,這些人不是尋常的匈奴士兵,不但都是三星修為,而且個個身手不凡,精通暗器,以我一人之力雖然拖住了他們,可也沒有能力再誅殺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這樣的士兵在匈奴之中並不多,而且看他們手中的彎刀,極有可能是匈奴國師的親衛,我本來也想不通到底為什麼這樣一批人會來追殺老胡,等我回來之後聽到元帥傳令才明白,老胡這回是真的立了大功了。”
姚將軍站起來說道:“哼,難道你想告訴我們,匈奴真的派遣了百萬大軍要來破我斷魂關?”
令狐叔站了起來,指著關外的方向說道:“姚老將軍,你太小看匈奴單於的野心了,他並不是要破我斷魂關,而是要破我大陳河山,入主中原,匈奴國師從不插手這些事情,這次會派親衛出來,絕對不是兒戲。況且此次我派出了密探連老胡在內,一共七人,無一生還。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嶽元帥低頭沉吟片刻,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對著親兵說:“去把那幾個小家夥都叫過來吧,這事,還是要弄清楚才好。”
李忘情周翔在元帥府,看著府中簡單的陳設不禁暗暗點頭,堂堂邊關守將的府邸,竟然隻有區區一畝地,要說以嶽忠的聲名和功績,就是大個三五倍也是正常的,所以李忘情一下子不由得更加佩服起嶽忠來。
淩波看著牆上和地上,不禁搖頭:“江湖上說的一點不錯,這嶽元帥真的是兩袖清風啊,一品大員,大陳兵馬元帥,竟然住這樣的府邸,簡直就是家徒四壁啊,別說奇珍異寶了,就連幾幅像樣的字畫都沒有,在江南,隨便哪個員外富紳的家,也要比這風光數倍啊,要說知府,總督更是金碧輝煌,奢華無比。嶽元帥這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也當得未免太過寒磣了吧!”
“你們幾個小娃娃,可不敢瞎說啊,這嶽元帥是何等的胸懷呀!”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正在外頭掃地,聽到淩波說的,馬上走了進來。
仆人看了看幾人手中的刀劍說道:“你們這些小娃娃呀!我家主人,官居一品,俸祿月錢就足有三萬,那可是不少錢呀,可這邊關連年戰事,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家裏,窮,嶽元帥月俸分文不取,就連將軍夫人身上的胭脂首飾也一直是老夫人從京城送來的,這錢都花在了百姓身上,這事斷魂關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凡有哪家揭不開鍋了,來元帥府,總有碗熱飯吃,誰家病死了人,沒錢送葬,也是我家主人一力承擔。十多年了啊,嶽元帥對這斷魂關上下,一照顧就是十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