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娘親給你說的話,你可都有記住?去天山派出示勾玉。”若惜道。“女兒知道了。”尋雪剛回答,若惜突然胸口噴出鮮血,噴在了尋雪潔白的衣裳上,然後若惜身體漸漸變淡,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夜裏。
“娘!娘!娘!”尋雪小眼緊閉,櫻嘴微啟,瓊鼻微皺,不斷的呼喊著自己的娘親。“別,別離開我!娘親!你別走!”尋雪猛的從夢中驚醒,直起身子,似黑葡萄的眼珠環視著四周,這裏是什麼地方?尋雪想,下床,推開門,一步邁出門外,尋雪抬頭望向外麵,一片冰與雪的世界,透明的發藍的冰柱,一片如地毯般潔白的雪花。尋雪望著這如詩如畫的景,不由的想起了不知是生還是死的姐姐,那夜一起玩雪,不知何時還能在相聚。尋雪靜靜的佇立在這雪的世界,看著滿天飛舞的白雪出神。
“你醒了。”尋雪尋聲望去,隻見一名白衣少年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雙眼包容萬物,皮膚白皙如若西子,秀發奪目垂至腰間,一雙薄唇微微張開,好似鄰家哥哥般令人親近,又似天上仙人不染紅塵。
“你是誰?”尋雪蒲扇著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疑惑的問。
“冰掌門的大弟子,楚寒墨。”楚寒墨看著尋雪,淡淡的回答。
“冰掌門?是誰?”尋雪問。
“冰若風,天山派掌門人。”楚寒墨對此問題感到詫異,畢竟她就是冰掌門救回來的,怎麼會不知道冰掌門是誰?但詫異歸詫異,還是回答了尋雪的問題。
“冰掌門徒弟很少麼?我看你不過比我大兩三歲怎就是大弟子了?”尋雪繼續問。
聽了這個問題,楚寒墨方才不落紅塵的氣息頓時消散,額頭上浮現出條條黑線,“你不覺得你這樣問很失禮嗎?”楚寒墨略帶生氣的問。
“對不起,我不清楚,忍不住想問。”尋雪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歉。
“哼!”楚寒墨冷哼一聲“師父就收了一個徒弟,那就是我。”楚寒墨的語氣裏帶有藏不住的驕傲。尋雪看著楚寒墨,隻覺得天旋地轉,向後直直的倒去。楚寒墨眼疾手快,閃身到尋雪身後,便扶住了要倒在雪地上的人兒,無意間楚寒墨碰見尋雪的小手,頓感冰涼,心裏念道:體質虛弱到這種地步,還敢出來受這風寒。楚寒墨背著尋雪進房,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便出了房間。
“小墨。”不知何時,冰若風已站在門前,“師父”楚寒墨雙手作揖,做了個師徒禮。
“這是給屋內女孩子的雪蓮花,你且去將它和其他藥熬製補身體的湯藥。”冰若風翻手拿出一朵潔白的蓮花,
“是,師父。”楚寒墨雙手接過雪蓮花。轉身正欲退去。
“且慢,這是她來時穿戴的衣服,你幫她洗了吧!”冰若風喊住楚寒墨,遞與他一件略帶血汙的白衣。楚寒墨接過,便離開了房間。
楚寒墨離開後,冰若風便帶著逐情劍邁入房門,星辰般的眼睛平靜的看著靜躺的尋雪,慢慢將逐情放在她的枕邊。轉身正欲離去,一隻小手突然升起抓住冰若風的長袖,嘴裏不斷的呼喚著“娘親,別走,娘親!”冰若風剛想將尋雪的手甩開,聽到她的呼喚,心下一軟,便坐在了尋雪床旁。看著她小小的唇,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耳朵。哎,可憐的孩子,年紀這麼小便遭此劫難,若惜啊,你若在天有靈,也照顧自己的女兒,哪怕是在夢境之中也好。
冰若風閑來也無事,於是就地練起功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尋雪睜眼,四下張望,原來又是這間屋子,轉頭望見渾身包裹在紫色靈氣裏的若風,下意識的“呀”了一聲。
“尋雪,你醒了,可有不適?”冰若風睜開眼,關切的問到。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尋雪略帶警備的望著冰若風。
“我是你娘的師兄,名冰若風,你手上的勾玉,便是當年師父老人家給我和你娘護身符。”說著,冰若風便從袖口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勾玉來。尋雪湊過去,等著水靈靈的眼睛細細觀察,確認的確一模一樣後才放鬆了警惕。
“我該如何叫你呢?”尋雪問道。
“你娘臨終前曾將此劍送於我處要我好生照料你,不若你便拜我為師吧。”冰若風邊說,邊將逐情劍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