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眼神一掃,那些丫鬟仆從們頓時魚貫而出,隻留下了那兩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
“小姐,這是晉安王世子所做的安排,林管家叫林泉,是晉安王府中的老人了,一家都是在王府中做事。這位大娘也是王府的媽媽,喚作溫鶯。”
錦瑟仔細介紹了兩人,那林泉和溫鶯隨即上前,恭恭敬敬的朝丁佳藝拜禮。
丁佳藝心中詫異,她知道這行禮便意味著兩人日後效忠自己,認自己為主。可是聽錦瑟話中之意,這兩人皆是在晉安王府做事,晉安王府如今可謂如日中天,怎麼也比這府中更有發展吧?
似是看出了丁佳藝的疑惑,那林泉笑了笑說道:“小姐,小人與溫家娘子都是已故王妃身邊的人。”
這解釋依然沒有解答了丁佳藝的困惑。
一旁的錦瑟見狀,偷偷瞄了一眼晉安王世子,隨即輕咳一聲,招呼了其他人,道:“小姐,奴婢等人先行退下了,您若是有何疑問,直接問世子爺不是更快?”
丁佳藝一愣,一轉頭,看到立在一旁的晉安王世子。
卻見那晉安王世子似乎當自己不存在一般,抬著頭,裝模作樣的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副迎客鬆圖看。
再一轉頭,堂內已經沒有了別人。
其實,丁佳藝對這位晉安王世子一直都是心存感激,不管是在青州城,還是來到上京之後,他幾次幫助自己,且並不圖回報。
想了想,丁佳藝幾步走上前,來到晉安王世子麵前,鄭重的行了一禮,開口道:“佳藝在此謝過世子爺,隻是世子爺的這份情,佳藝實在是愧不敢當,還請世子爺收回成命,佳藝雖是薄柳之姿,但要養活自己和幾個丫鬟還是不難。”
丁佳藝說的鄭重其事。
不管是這宅子,還是那些下人,這都遠遠超過了一個正常朋友的所為。
丁佳藝不是沒想過這晉安王世子對自己是否有所圖,隻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是圖自己的人?可要真說起來,以晉安王世子的名頭,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更何況如今晉安王勢漸漲,多得是各種才貌雙全的女子等著他選。丁佳藝雖說頗有些姿容,但卻不可能讓一位王爺世子這般上心。
要說圖其他的……如果她還在宮裏,倒還能理解,可如今她都出了宮,無權無勢,又有何可圖的?
再者說,她能如此輕鬆的離宮,其中晉安王世子也出了不少力,否則的話,單是宮裏的太後,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丁佳藝定定的望著晉安王世子,那晉安王世子被她看得竟是有些神色閃爍起來。
丁佳藝心中狐疑,更是覺得決不能接受這一切,神情越發的鄭重。
晉安王世子望著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兩簇劍眉扭成一團,最後長長歎了口氣,低聲道。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這一句話,晉安王世子不知猶豫了多久才敢說出口。
丁佳藝一愣,詫異的看向他,見對方神色閃躲,似乎真有極為重要之事,不過轉而一想對方一直對自己不錯,便說道:“世子但說無妨。”
晉安王世子目光灼灼的盯著丁佳藝,那張薄唇微微一張,似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