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白之冤(下)(2 / 2)

船甲立即拱拳應答。

畢梁說:“勇字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船甲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邊,包括他和黑袍人的打鬥,隻是隱去了諾仲莫出手相救的部分。這也是為了諾仲莫的囑咐。

左側一名幕僚聽了,說和斥候回報的情況,正好印證。

畢梁向船甲沉聲道:“那你可知現在駱副統領、寨領兵的情況?”

船甲說:“下官不知。因為現場太亂,火勢又大,實在沒看清二位大人的下落。”

畢梁長吐了口氣,怒道:“真是反了,居然長城內會出現這等禍事。傳我命令,淩雲關和郡城全部戒嚴封鎖,暫停商路。威字營全軍開拔,清繳軍道。武字營全天待命。再傳淩雲郡守,讓他們的郡兵全城搜查可疑人員。凡有可疑者,先押再審,不得有誤。”

“得令。”幾名傳令兵迅速持著令牌,迅速離去。

之後,畢梁又對船甲說:“船大人先回驛站歇息,把情況也通報給玉榮大人一聲。”

船甲說:“畢統領,下官還有一事相告。下官曾與後來出現的黑袍人打鬥,他們不似常人,因此下官懷疑,黑袍人會不會是朵獸人裝扮。”

“朵獸人?”畢梁摸了摸胡須,仿佛在思索什麼。

在場的諸位幕僚聽到這裏,不由嘩地叫了一聲。

畢梁聽到這裏,麵色驟變,勃然大怒道:“船大人,本將念你是鼎武堂的人,且不追究你臨陣脫逃之罪,你何以還要胡言亂語,擾亂軍心?”

船甲做夢也想不到,這畢梁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他說:“畢統領,下官是拚死殺出,怎麼可能臨陣脫逃。而且,下官說他們像朵獸人,雖然是猜測,但絕無擾亂軍心的意思。”

畢梁冷笑一聲,說:“你滿嘴謊話,還要狡辯?”

船甲腦子頓時大了起來,想不通自己哪裏又說了謊話。

畢梁見他無語,冷冷說道:“我和駱冰炎、寨容袍澤多年,對他們知之甚多。你和他們去長城換防,他們必定會請你策馬並行。既然如此,為何獨獨你能逃出,他們卻不知所蹤?你還說火勢甚大,沒見到他們,簡直自相矛盾。既然火勢大,為何你沒葬身火海?還有後來的所謂黑袍人補刀,更是信口雌黃,你是看我勇字營無人麼,唯獨你有本事逃出。說你逃出,恐怕也是抬舉了你。我看,分明是你與歹人串通,跑來謊報軍情,意圖掩蓋你的罪證。來人……”

幾名衛兵應聲抽刀而出,架在了船甲的脖子上。

船甲說:“畢統領,下官絕無亂說。我隻想著找援兵,這才拚死殺出。下官身上也有傷,盡可驗證。”

“哼!”畢梁怒道,“一點皮肉小傷,豈能瞞過我的眼睛。你還胡說什麼朵獸人,簡直當我們是三歲小兒嗎?那朵獸人長什麼樣子,在場的也不是沒見過。憑他們那副德行,豈能輕易進入我長城,卻沒任何消息?來人,將這奸細押下大牢,等我處理完今晚事宜,再來審問。”

說完,畢梁將身體背轉過去,重新望向長城的方向,懶得理睬船甲的伸冤。

幾名衛兵拔掉船甲身上的軟甲,將他五花大綁起來。船甲本來還可抵抗一番,但那樣就更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也隻得束手就擒。

他想,這畢梁果真是個草包,做事怎能如此武斷。不過,自己的冤屈,鼎武堂應該不會坐視不理。而且,等威字營的過去清繳,怎麼說也能抓到幾個黑袍人,自己的罪名自然就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