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楊潔曾經一起蝸居的那個小屋離開,緊接著走進了這麼一個瑰麗繁華的會場,顧念突然就釋然了。
人與人還是不同的。
錦衣玉食固然是好的,但並不是每個女孩都願意承擔華服之重吧。
楊潔這樣天馬行空,不受拘束的性格,如果今朝和程君銘攜手步入婚姻,是不是生生被折斷了翅膀呢。
所以楊潔退讓了吧,她並不是不能去爭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但她有自己更在乎的東西。
顧念簽完到,領取了一個戴在手上的花環作為入場的標誌。
她遠遠地已經看見了楚承澤,但卻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因為顧念猜測現場已經蟄伏了很多狗仔,她不想自己成為別人飯後的談資。
但是另一個方向的話,就是新郎和新娘的迎賓台了。
顧念沒看見程君銘,隻有肖美美一個人站在那裏,她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新婚快樂!”
顧念淺笑著對肖美美說,但兩個女人間握手太奇怪了,所以顧念上前一步,輕輕環抱了一下肖美美以示禮節。
“謝謝!”肖美美對顧念說。
“呃……程君銘呢,怎麼沒看到他人?”
“哦,他上廁所去了,一個上午都跑了七八趟廁所了……”肖美美說。
顧念不禁失笑了,“好吧,他可能是緊張了。他這個人你也了解的,比較優柔,但心腸不壞,以後還是請你多關照了。”
“我會的。你是君銘的好朋友,希望我們以後……也能成為朋友。”
顧念聽了肖美美這一席話,稍稍覺得吃驚,不知如何作答,隻好沉默以待。
“嗬嗬,我知道你恨我,還有楊潔,必定是恨毒了我搶了她的心上人。
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是太清楚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我是為了愛情,為了家族,還是為了麵子,非要得到程君銘……
如果傷害了你們,我現在對你們說句抱歉。”
“不必了。”顧念笑言,“如果你非要這樣說的話,我就不是來賀喜你新婚了,而是賀喜你的勝利。
既然你做出了選擇,你也做了,眼下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後麵的路還很長,且行且珍惜吧。”
“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投機?”
顧念話音剛落,程君銘就走了過來。
“我特別來賀你新婚,新郎官竟然尿遁了。你可不會做個落跑的新郎吧。”
顧念和程君銘開著玩笑,卻瞥見肖美美的眼眶竟然有些紅了,正好此時旁邊的伴娘團在招呼肖美美一起拍照,她趕緊脫身跑了過去。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程君銘對顧念說。
顧念笑了笑,“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不僅來了,還是帶著楊潔的那份祝福一起來的。”
程君銘眼睛看向別處,歎氣道:“是啊,我不僅小看了你,也小看了她。
她來去如風,說走就走……”
“她有自己的夢想,也希望得到你的祝福。”顧念說。
“是嗎?她在那邊還好嗎?”程君銘問。
“挺好,”顧念言之鑿鑿,“昨天還給我發了些照片,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