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到關門聲後,程君銘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楊潔的記事本,大哭起來。
顧念帶著程君銘落跑的時候就知道楚承澤必然會找來興師問罪,可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是驚訝於他會這麼快追來。
“他在上麵嗎?”楚承澤一見到顧念,就開門見山地問。
“是的。”顧念也不避諱。
楚承澤抬頭看看樓上,心裏翻江倒海得難受,顧念可以無數次把自己拒之門外,卻輕易對別的男人敞開大門。
“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楚承澤用無比陰沉的聲音問道。
“我隻是在幫助朋友,所以,沒什麼好說的。”顧念的態度一如既往地淡然。
“朋友?你為了一個朋友,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江城攪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楚承澤質問道。
“如果我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你要是覺得奇怪,大概是因為你沒有這樣的朋友吧。”顧念反唇相譏。
“沒錯。”楚承澤說,“我沒有這樣的朋友,唯一值得我這樣做的人,大概隻有你了。”
楚承澤的這句話,讓顧念又沒來由地心軟了,她上前輕輕牽起楚承澤的手,說:“對不起,請你理解,事發突然,我沒有時間跟你報備,但我現在可以向你解釋……”
“你還要怎麼解釋?
你要解釋因為你和程君銘多年情誼所以難以割舍,還是你根本就和他兩情相悅,不過拿我當個墊背的幌子?
我不想聽!”
程君銘甩脫了顧念的手。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顧念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發怔,她也不能接受被楚承澤如此曲解,她自認自己對楚承澤也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啊。
可偏偏那些情愛的時光終究換不來楚承澤的信任,而顧念始終隻是他眼裏的一個囚徒,從最初為了20萬委身於他開始,從來沒走出這個宿命。
“那是怎樣?!”
楚承澤怒發衝冠,顧念更是橫眉冷對。她後退一步,冷笑著對楚承澤說:
“你不是不想聽嗎?
那我就告訴你,就是你想得那樣,沒有一分一毫的差池,你以為你是不可一世的楚承澤,在我眼裏,你不過就是一個稱職的救火隊員,我手裏的一枚棋子罷了!”
楚承澤已經高高揚起了手,最終還是在顧念灰色的,如一潭死水的目光中放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動手?”
顧念知道自己觸犯了楚承澤的天條,她已經做好了承受雷霆之擊的準備。
“一個心裏沒我的女人,不值得我動手……”
顧念緊咬嘴唇,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靠近楚承澤這樣的男人會這般難如登天。明明有強大的引力把彼此牽引到一起,卻偏偏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引力變成了斥力。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無話可說。”顧念緊咬嘴唇,停頓了一下,“但我不會忘記,我的半條命是你給的,大恩無以為報,如果……”
“不必了。你有那心力,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是啊,顧念那樣說不也過是給彼此關係的一塊遮羞布,楚承澤都不願向自己尋仇,又何來的求利呢。
“行,那就各自珍重吧。”
顧念轉身上樓,將一切都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