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恨別離(七)(1 / 1)

黑羽小雅反複唱著那首悲傷的歌謠,桑陌因為重傷在地也無法阻止。桑陌認為一定有一個地方出錯了,但是還沒有被她發現!

“阻止,一定要阻止!”婦人反反複複都隻有這句話,令桑陌納悶的是憑婦人的能力難道還不能阻止小雅?

黑羽小雅的注意力一直夠沒有留在桑陌和婦人的方向,而是望著不知名的遠方,聲音悲泣,似在呼喚著什麼。

桑陌忍著劇痛,頭上汗水淋漓,染透了薄衫,問婦人,“這到底怎麼回事?要怎麼才能阻止小雅?”婦人可能聽到了桑陌的問話,無神的眼睛轉過來,突然,婦人詭異的笑了起來,“阻止不了了!巫之一族注定滅亡。”

桑陌眉頭緊蹙,一點也不滿意婦人的答案,“沒做怎麼會阻止不了?你一定知道什麼的!”

婦人眼中神采慢慢恢複,她看著桑陌,似乎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突兀的闖進他們世界的人,而且給他們帶來災難的人,“你真的想幫我們?”

桑陌點頭。

婦人冷笑,“即使這會要了你的命?”桑陌嗤笑,“我的命是我的,誰也不給。”婦人聞言一怔,不由輕歎,“罷了,罷了。”說著站直身體,向桑陌娓娓道來巫之一族的事。

“如你所見,巫之一族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怪物!”婦人眼神幽怨,“萬年前,巫之一族是蒼原大陸最為強大的種族。我們感受自然的奧秘,追求完美的術法,以求達到上窺天道,無敵於六合的夙願,然而,無論什麼事,都逃不過物極必反的法則!”

婦人停頓良久,說道:“小雅是巫之一族最有天賦的孩子,當年的她不過十三歲已然成為族內第一高手,我們都把希望寄托在小雅的身上。”

桑陌深有感觸,世人始終有這個毛病,見到一個有潛力的孩子就不遺餘力的去追捧,並且給這個孩子添加一層又一層的枷鎖,沒想到小雅的命運竟和自己這般相似,但是自己好像做不到小雅的無憂自在呢。

“為了讓小雅追求更為精深的術法,我們向小雅提出了一個要求。”婦人頓了頓,眼裏有著不知名的光,“——小雅二十歲之前不能產生兒女私情!”

桑陌猛然抬頭,不由自主的開口:“你們這個要求也太霸道!”婦人苦笑,“是啊,現在看來我們的要求何止是霸道,簡直是苛刻啊!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都自以為是為了小雅好。”

“我們忘了,巫之一族最講究的就是自由,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去和這個自然溝通,去領悟生命。但是我們卻做出了有辱生命的事!”婦人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她伸出雙手,看著淡淡的影子,接著說道:“當我們得知小雅與外族男子私定終身時,想當然全族震怒。憤怒的族人將所有的怒火發在小雅的心上人身上,那個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類而已,卻被失去理智的我們活活處死。偏不巧,這一幕被趕回來的小雅看見了,小雅是個崇尚生命的女孩,那時她說了一句話,即使這麼久過後,依然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腦子裏!”

“——不尊重生命的人,不配做巫之一族人,既然巫之一族失去了那顆崇尚生命之心,那麼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桑陌心弦震動,失聲說道:“巫之一族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小雅所為?”

桑陌艱難的轉頭去看巨石上唱歌的小雅,心裏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小雅,你說族人不懂生命就要毀了這一族,但是你的舉動是不是比他們更甚呢?

婦人呆住,但還是默默點頭。

“所以,我們所犯下的罪就要我們自己去承擔。可是,我們誰也沒想到給予巫之一族的懲罰竟是這麼嚴重,小雅拋棄了巫之一族,神……要我們消失啊!”

桑陌一震,這個世間真的存在著這麼一位神?他的一句話便能讓世間任何事物消失?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存在,桑陌心想,那還不如不要!被控製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桑陌沒有打斷婦人,她繼續聽婦人說下去。

“失去理智的小雅,我們誰也不敢保證她是不是要去傷害大陸其他人。但是,在當時族內已經找不到能與小雅抗衡的人了。最後,全族施行了一個禁咒,將小雅徹底的封印起來,就封印在這塊巨石內!”

“可是,我們都低估了小雅的怨氣,她竟然用最後的力氣召喚出烏鵲,不求瞬間傷人性命,卻給巫之一族施加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詛咒!”

桑陌瞬間明白,小雅利用與烏鵲微弱的聯係,每月十五就會以實體出現一次!召喚出烏鵲以求報複嗎?

“就是每月十五的詛咒吧?可是,今日並不是十五,為何小雅會突然出現?”桑陌不由問道。

對於桑陌能馬上想到個中緣由,婦人也不再吃驚,緩緩說道:“那是因為巨石和樹林的屏障被破除了!”

桑陌突然湧現出一股內疚來,原來,真的是她給巫之一族帶來了另一次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