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春蘭之前,清雅先走進了她們倆所居的房間。她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但腳步卻並未因此有絲毫的遲疑。
清雅朝床上躺著的夏荷掃了一眼,就忍不住轉頭對身後的春蘭吩咐道:“看夏荷的樣子,應該是發燒了。你看她嘴唇都幹的起皮了,肯定是覺得渴了。別的待會兒再說,你先去桌子那邊倒杯水過來。”
說完,清雅就徑直坐在了夏荷床邊,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噓寒問暖。
盡管心中不太樂意,但春蘭還是去旁邊倒了一杯水。她一邊倒水,一邊在心中暗暗腹誹清雅沒安好心。
待她端著水走到床前,清雅立即就伸手接過了盛滿水的杯子。她的手指在杯口輕輕磨了一圈,趁機注入了些許空間水,而後才送到了夏荷的嘴邊。
麵對清雅的關懷,夏荷感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顫抖著嘴唇飲下了一口水,一瞬間隻覺一股暖流湧入了身體。
清雅看著她把水喝了,卻並沒有選擇離開。她把春蘭叫到身邊,仔細詢問起了昨夜發病的過程。
麵對清雅的問詢,春蘭哪裏能答得出來,於是隻好推脫不知情。用她的話說,她早上醒來才發現夏荷病了,所以昨夜發病的過程並不了解。
清雅聽了她的理由,馬上就沉下臉斥責道:“春蘭,你與夏荷也是多年的姐妹了,怎麼能如此不上心?”
被清雅斥責,春蘭馬上出言申辯道:“小姐,不是奴婢不上心,實在是昨天太累,所以夜裏睡得太沉。”
“這麼說,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了?既然如此,那你餘下的日子就無需幹活了,隻在旁邊看著就好。”清雅漏出一抹冷笑,說話的語氣卻顯得不鹹不淡。
見清雅擺出這樣的態度,春蘭頓覺一陣鬱結。哪怕她心中有再多不滿,這時候也隻能低著頭主動認錯。沒辦法,誰讓她隻是個婢女。不管清雅做了什麼,等別人說起來的時候,錯的永遠隻能是她。
清雅小小的壓製了一下春蘭,頓覺心情舒暢。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重新出言詢問起了夏荷的感受。
此時此刻,夏荷早已沒有了剛才難受的感覺。她隻覺神清氣爽,身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麵對清雅的詢問,夏荷並沒有隱瞞這種感覺。她不顧春蘭的眼色,自顧自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能這麼痛快的說實話,夏荷也是經過一番心理鬥爭的。她自覺一向與春蘭情同姐妹,但在見識了清雅剛才的表現後,才知道春蘭其實並非真的關心自己。
見夏荷竟然如此回答,春蘭當場就黑了臉。她狠狠的朝夏荷瞪了好幾眼,就差沒直接上去指著鼻子罵了。
與春蘭感覺相反,清雅臉上卻是漏出了笑容。她原以為要在夏荷這裏耗費一番心思,卻不料竟然這麼容易就套出了想要的答案。尤其是看見春蘭臉黑的如鍋底一般的時候,她笑的就越發燦爛了。
“嗯,現在額頭也一點都不燙了,看樣子應該是好了。這樣吧,你今日就在房間裏休息,春蘭跟我一起去幹活就行。”清雅摸著夏荷的額頭,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