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短暫美好(2 / 2)

她是緩兵之計,他卻滿口答應。

雖然是期待的結果,但是真達成了,反倒讓她心生疑慮。

每晚相伴入睡,同榻而眠,她擔心他把持不住,最後都是白擔心一場。

他會抱她,會摟她,會親她,會撫摸她,卻每每在最緊要的關頭,戛然而止。

他並不是柳下惠,她知道。

她曾經建議過他再度寵幸飛燕,卻被一張寒冰似的臉,嚇得硬生生把出口的話不敢繼續。

可薛賓鶴房間裏的*****,呻吟*喘息,聽到的又不止她一個。

沈雪如房間裏的閨房秘事,也時常成為下人們私底下的言笑之語。

唯獨對她,恪守禮節。

霜子百思不得其解。

飛燕踩著小碎步過來,長長的襦裙極地,步步生蓮。皇甫北楚雖然再不曾喚她伺候,霜子卻也不敢虧待她。

多少是王爺的女人,不看僧麵看佛麵。

清荷放在水盆中,還是個花骨朵,呈現著即將綻放的姿態,妖嬈又清泠。

“王爺和側妃聞聞這荷香吧。”飛燕今日脂粉擦了許多,香氣撲鼻。

皇甫北楚伸手將水盆裏的荷花拖起來,朝地上擲去:“以後別用這濃烈的香,白白汙了荷花高潔的品格。”

飛燕的笑容僵在臉上,瞟一眼霜子。笑著靠近些:“女人自然是要香些才好。”

皇甫北楚不自主的皺了皺鼻子,使勁兒在霜子後頸處深吸一口氣:“荷香清淡,恰如你的體香。那是再濃烈的胭脂,也不可比擬的。”

飛燕憋屈著眼淚,忍著怒氣,將破爛的荷花撿起來,退了出去。

霜子笑著道:“她不過是個丫頭,王爺何必出言傷人,下人也是有自尊心的,更何況她愛慕你。你說的她都哭了。”

皇甫北楚麵無表情,捏捏她的臉:“你不吃醋?”

霜子微微笑著,並不回答。轉而將桌上的茶遞給皇甫北楚。

絲毫沒有看見肩膀上靠著的,皇甫北楚的臉色,愈發陰霾。

錦院。

藤草坐在門口,無所事事。她既不是粗使丫頭,又輪不上服侍側妃,百無聊賴。瞥見飛燕哭哭啼啼的跑過去,急忙叫住。

飛燕擦著眼淚道:“一次兩次便罷了,憑什麼還將她摟在懷裏輕視我,別忘了,她原先不過是浣衣房的洗衣丫頭,論出身,我還比她高出一截呢。”

藤草遞上手絹:“何嚐不是呢,我屋裏那位,仗著從沈公國府出來,處處看不起人,走到哪兒都擺譜。”

兩個同命相連的丫鬟,惺惺相惜坐在地上,數落著各自看不順眼的人。

沈雪如聽藤草嘟噥了一番,臉色由不相信變為震驚,又由震驚變為竊喜。

這是個好消息,隻是她得利用好了。抬眼看看藤草,不自覺的搖搖頭。

思慮了一會,揮手叫桐花過來,讓藤草先出去。

藤草滿臉的笑容和期待凝固在臉上,悻悻的垂著手出去。身後桐花與沈雪如說話的聲音,格外刺耳,幾乎字字像癢癢撓,抓的她心裏千瘡百孔。

離院。

一個小廝垂手而立:“畢側妃,王府門口有兩個人,說是您的爹娘,請您出去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