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一聽急得大哭:“就算是公正判決,隻坐幾年牢。可清水姐姐一個單薄女孩子,怎麼能受得住大刑,又怎麼能挨得過那幾年的牢獄之苦?”
這也正是霜子所擔心的,清水的確犯了事,按理該受到懲罰,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她受苦。
為今之計,隻能去找1。
卻又沒有辦法出去,連送個信都不行。
主仆兩人坐在屋內焦慮不安,中午送來的飯菜一口都沒動,霜子想開門透透氣,都被門口那兩個婆子擋了回去:“畢側妃,老奴聽命行事,您一向體恤下人,還望您不要與奴婢們為難。”
意兒幾乎要急的哭出來,哽咽著道:“不知道清水姐姐在獄中有沒有挨打,有沒有吃飯?要是他們用竹簽子紮她的手指頭,可不要疼死了。”越說越哭,越哭越說。
說的霜子越發急切起來,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子團團轉。
不多時,院門外傳來蘇大總管的聲音,幾個婆子麵麵相覷的為難,不知道放他進來,還是擋在門外。
意兒喜出望外,急忙大聲道:“老夫人隻讓咱們不出去,可沒說不讓別人進來呀。”
幾個婆子一聽也有理,這才開了院門。
霜子急忙給蘇總管讓座,問道:“怎麼樣?”
蘇總管哪裏敢坐著,來不及喝一口水,就將事情的真實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開來。
清水的確是販賣私糧,大抵不知道在哪裏發了一筆橫財,攢了五百兩銀子,立刻到糧食鋪子裏全部換成了大米,她出的價格比當時的市價高兩層,又說是給楚王府買的,一些糧商不敢得罪,全部出了貨。
清水將這些貨物全部運到霜子本來打算開的那間空著的鋪麵裏頭,等災情越來越嚴重了,每日賣出去一點點,一次隻開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還是在離院當差,因此並無人發現破綻。
直到昨日皇上發怒,下令將這些無良奸商全部捉拿,在米糧市場交易最熱鬧的時候。清水被逮著個正著。
“這些是衙役們說的。”蘇大總管抹抹頭上的汗,“老奴還未見到清水姑娘。”
“是銀子不夠嗎?”霜子急切的問道。
蘇大總管若有所思搖搖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此事隻怕難辦。京兆尹太過於剛正不阿,老奴聽說正是知道他的為人,皇上才將此事全權交與他處理,據說慶王去吵鬧了三個時辰,京兆尹都沒有放人,連牢獄都不讓慶王進去呢。”
霜子聽的冷汗直往下流,清水隻怕這牢獄之災免不了了,卻又聽蘇總管道:“老奴也請求能見清水姑娘一麵,衙役們卻隻問了我一些事情,又問了清水姑娘的家人,簽字畫押,再無二話。”
霜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揮揮手讓蘇總管出去。蘇總管勸道:“現在沒有辦法了,隻能等災情過去,看清水姑娘被判幾年,咱們好再作打算。”
霜子點點頭,對蘇大總管道了謝,腦子裏想得千回百轉,卻也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連慶王的麵子都不給,這京兆尹還真是軟硬不吃。
蘇總管走後,不多久,又來了四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牢牢的看著院門。想來是老夫人知道了清水的處置,怕霜子一廂情願給楚王府惹事,因此看的更嚴密了。
霜子愣愣的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現在的局麵,已經非她能左右,隻能等皇甫北楚回來,再作計較。
不料第二日,清水卻自己回來了。
蘇總管幾乎疑心自己看錯了人,待看清是清水,急忙派了個小廝稟告,霜子迎出去時,卻撲了個空。
一旁有丫鬟小聲提醒說,清水一回來就被叫到老夫人那裏問話去了。
霜子不明就裏,隻得等在離院。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清水小跑著回來,見到霜子愣愣的不敢上前,隻低垂著頭,似乎是知道錯了。
霜子把意兒支開,先不問其中情由,隻問道:“老夫人叫你去做什麼?”
清水小聲嘟噥著回答:“老夫人問我怎麼回事。我說那些衙役抓錯了人,我當時隻是在買米,卻被他們當成賣米的抓進去了,後來審問了我一天,才發覺抓錯了,便將我放了出來。”
霜子知道這是清水對老夫人的回答,先是笑著聽著,見清水說完這些話,隻將眼神望向別處,並沒有跟自己坦白的意思,一時惱怒起來,大聲道:“那你跟我也是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