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進入落星原第三日了,範逸之所在的這隊運氣還不錯,大家都或多或少的采摘到了許多二三十年份的仙草,許多人笑逐顏開,興奮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隻有範逸之知道危險迫近,心事重重,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但一連四日,沒什麼事發生,讓範逸之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一日下午,衛師兄、範逸之等十人分成三組,分頭活動,但叮囑大夥不可走得太遠。範逸之和水師妹、秦師弟三人一組向東邊走去。“範師兄,這幾****采到多少仙草啊。”水師妹問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範逸之。範逸之苦笑道:“唉,我運氣不好,才采了三株而已。你呢?”“我采了七株了,其中還有一株是五十年分的!”水師妹興奮的說。“師妹運氣真好啊。”範逸之和秦師弟異口同聲的說道。“師妹回去後能換不少靈石啊,僅這一株五十年份的仙草就能換到六七塊靈石之多!”秦師弟羨慕嫉妒恨的說道。六七塊靈石就興奮成這樣?範逸之心裏冷笑了一聲,如果讓他倆知道自己一出手就是幾十上百靈石的交易,還不把他們嚇暈過去?“再向遠處走走吧,說不定有更久年份的仙草?”水師妹貪心不足的說道。“好啊,好啊。”秦師弟連聲附和。“千萬不可!”範逸之急忙阻止,“你們忘了衛師兄交代我們不要走遠嗎?”“範師兄,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水師妹撅著嘴巴,不滿的說道。“師妹,我們根本不熟悉這裏的地理環境,萬一迷路怎麼辦?再說,這裏最近不太平,萬事小心為妙。”範逸之苦口婆心的勸阻。“我們進來好幾天了,什麼事都沒遇到。好不容易能和大夥一起進入落星原,一定要趁此機會多采些仙草,才能從師門那裏換取靈石,增進我們的修為,否則何年何月才能過修成大道啊?”秦師弟似乎對範逸之擋他們財路有所不滿,有些氣惱的說道。“這樣吧,範師兄,要不你先回去,我和秦師弟兩人再往前找找如何?”水師妹似乎瞧不起膽小的範師兄,氣鼓鼓的說道,“秦師弟,我們走!”說完,白了範逸之一眼,轉身向茂密的深林走去。秦師弟輕蔑的看了範逸之一眼,緊跟而去。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範逸之望著兩人的背影不由的歎息。
遠處巨木高聳的深林,齊膝的蒿草,隱約可見的山丘,範逸之忽然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不知道在那裏會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前幾日夜色中的黑影,斷裂的樹枝,泥土上的腳印,給範逸之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和刺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範逸之絕不會去做的。這不是勇敢,這是魯莽,在這未知的地域,隨時有喪命的可能。
但就這麼回去了,也不太好,營地中就自己一個人,顯得比較另類,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範逸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慢慢跟在水秦二人後麵,相距大概十餘丈。萬一二人遇到危險,這段距離能給範逸之足夠的反應時間。水師妹聽見身後聲響,回頭看了範逸之一眼,跟秦師弟說了句什麼,兩人大笑起來。範逸之假裝沒聽見,麵無表情的慢慢走著,隨手從儲物袋中掏出隕鐵烏刀握在手中,提高了警覺。水秦二人已經進入了大深林之中,水師妹伸手指了指前麵的幾座小丘,似乎想去那裏看看,秦師弟點了點頭。不要去啊。範逸之心裏焦急的說道。但對這兩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兒卻無可奈何,隻好不緊不慢的跟在二人後麵。
水秦二人又走了兩三裏,幾座小丘已經近在眼前了。小丘上幾株三尺高的仙草,紫莖、綠葉、黃花,在清風中輕輕搖弋,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藏在綠葉下的幾個青色的草莓般大小的果實,隱約可見。“青羅果!”水秦二人齊聲叫道,對望一眼,迅速衝上小丘。青羅果?範逸之想了一會兒,忽然記起自己在來落星原之前曾突擊看過一本關於修真界靈草的書,書中似乎介紹過這種靈草。青羅果長於草木茂盛之處,一株結五六個果實,味道甘甜,對煉氣期弟子的修為大有裨益。看著兩人彎下腰準備要大摘特摘青羅果的背影,範逸之忽然又想起書上的一句話:青羅果生長處,一般都有妖獸守護。想想也是,如果這裏沒有妖獸守護,那麼煉氣期弟子垂涎之物早就被一采而空,還會而留給他們二人嗎?一想到此,範逸之心中一緊,遊目四顧,警惕的看著水秦二人四周的動靜。“水師妹,秦師弟,小心啊!”範逸之喊道。水師妹抬起頭看看他,不滿的撅著小嘴叫道:“範師兄,這可是我們發現的,沒你的份兒!”誰稀罕啊,就怕你們有命摘,沒命吃。範逸之冷笑一聲,心裏說道。
就在水秦二人興奮的低身正要摘取青羅果時,距離他們三丈處的一座光禿禿的一人高的小山丘忽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吼叫,聽得三人頭皮發麻。水秦二人停止了動作,一臉驚愕的望著那座小丘。“快跑!”就在範逸之焦急的喊叫之時,那座小山丘忽然一躍而起,撲向水秦二人。水秦二人驚恐的大叫一聲,轉身拚命地向範逸之處跑來。這下範逸之看清楚了那“小丘”的真實摸樣,原來是一頭巨大的野豬。這頭野豬身體碩大,皮膚已經呈土灰色,臥在地上,像一座小山丘,怪不得水秦二人沒發現它呢。野豬雙目赤紅,嘴裏長著像小樹般粗細的獠牙,嘶吼著向水秦二人追去。範逸之暗歎一聲,最擔心的事發生了。這頭野豬果然是青羅果的守護獸。水秦二人一邊跑,一邊扭頭隨手發出幾個冰錐符或火彈符,企圖阻止野豬的追趕。但這些冰錐和火彈擊中野豬後,對皮糙肉厚的沒有一點作用,僅僅遲疑了片刻又怒吼著追過來。看來不出手不行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野豬拱死啊。範逸之暗想。雙臂一振,縱身而起,範逸之像一隻大鳥般越到半空,飛臨野豬的上方。同時抄刀在手,一聲大喝,烏刀發出一道紅色刀芒,狠狠的向野豬的脊背劃去。但這道紅色的刀芒僅僅在野豬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淺白的印跡而已。範逸之睜大眼睛,咂了咂嘴,這貨難道是鐵打的不成?自己全力一擊原以為能在它的脊背上割開一道口子,孰料竟然連點輕傷都沒有。野豬似乎被這個主動襲擊自己的人激怒了,放棄追擊水秦二人,轉過身,用碗口大的赤紅眼睛死死盯著剛剛落地望著它的範逸之。範逸之右手橫刀在前,左手從儲物袋中掏出幾張靈符,捏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