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範逸之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一條鐵索五花大綁,躺在一輛巨大的囚車內。
囚車外是兩排陰靈宗弟子,押送著他們向北方行進。
聽聲音,囚車隻有數輛之多。
不知道有多少瞭望塔被擊毀,多少子弟被俘。
“範師兄,你醒了?”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朱師弟。
範逸之費力的扭動了幾下脖子,對朱師弟說道:“這是在哪裏?”
朱師弟苦笑一聲,道:“在陰靈宗的囚車裏,我們都被他們俘虜了!”說完,一臉的絕望之色。
範逸之掙紮著坐起來,靠在囚車的鐵欄杆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恢複了點力氣,看了看囚車內的情形。
這輛囚車長約五丈,寬有三丈,裏麵橫七豎八的關著近百名守塔的弟子,有白壁山三派的,也有其他門派的,還有許多散修。
料想龔毫等人,恐怕也難以逃出陰靈宗的魔爪吧。
範逸之胡思亂想著。
“走了幾天了?”範逸之問道。
“七八天了。”朱師弟答道。
七八天了?
不知道陰靈宗的偷襲大軍是否攻下了萬木草堂?
那裏有千餘弟子駐守,築基期的長老也有不少,想必難以攻克。
不過想到那些黑色的巨蛇,範逸之就不寒而栗。
“範師兄,你說這陰靈宗妖人怎麼不殺咱們?這是要把咱們押送道哪裏去啊?是他們的老巢摩天嶺嗎?”
範逸之透過鐵欄杆望了望,回過頭來,對朱師弟說道:“看樣子像是去摩天嶺。至於為何不殺咱們,我也不清楚啊,難道是想把我們抽魂煉魄?”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了周圍幾個正派弟子的驚恐的目光。
“他們…他們要把我們抽魂煉魄?”朱師弟睜大眼睛,恐懼的問道。
範逸之道:“我哪裏知道,猜測而已。不過如今落到陰靈宗手裏,恐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尤其是我們白壁山三派的子弟,和陰靈宗弟子仇深似海,他們早就對我們恨之入骨了。”
聽了範逸之的話,朱師弟麵如死灰,頹然坐倒,靠在鐵欄杆上,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被抽魂煉魄,據說不能進入輪回啊!”一直在靜靜的聽著範逸之和朱師弟二人對話的一個金刀堂弟子向範逸之問道。
“有此一說。”範逸之淡淡的說道。想起自己在落星原曾擊殺的第一個陰靈宗妖人後,將他的黑罐子擊破後,從中飛出的那許多魂魄。
難道自己也會像那些魂魄一樣,被囚禁在黑罐子裏,受盡煉化之苦嗎?
自己解救了那麼多魂魄,可誰來解救自己的魂魄呢?
範逸之痛苦悲哀的想著。
那個金刀堂的弟子臉色煞白,呆坐在車內,兩眼無神的盯著鐵欄杆,口中也不知喃喃的念著什麼。
就在囚車內的正派子弟擔驚受怕之時,忽然從北方飛來一道烏光,到了囚車隊伍的上空。
眾陰靈宗子弟一看,立即停住腳步,對來人躬身道:“拜見曾護法!”
曾敖護法踏著一個黑色三刃叉,懸浮在半空中,望著地上囚車中的數百位正牌子弟,嘿嘿一笑,道:“好好好,今日報了白壁山大敗之恥了。”
又高聲道:“本護法傳宗主口諭,加快速度,盡早將這些被俘的正派子弟押往摩天嶺,不得有誤!”
眾陰靈宗弟子齊聲道:“遵命。”
曾敖得意的掃了囚車隊一眼,狂笑著向南飛去。
眾陰靈宗弟子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塊靈石,安放在囚車上的凹槽中,口中念動咒語,催動囚車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