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逸之看著這些捕捉鳥獸、搭建房屋的師兄弟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們這些曾經的俘虜,剛進陰靈宗時,儲物袋全都被沒收了。所以想現在他們別說有防身用的法寶、飛行類的法寶,就算是靈石也沒有一塊,隻能靠個人自身的法力。幸好這是在烏蛇澤裏,有烏蛇們保護,否則遇上敵人非要吃大虧不可。
雖然這些被解救的弟子裏,說不定會有在煉器坊做事的,但就算讓他們發現了水澤中有可以冶煉法寶的礦石哪又能如何?
要冶煉的爐鼎,沒有爐鼎。
要冶煉的精煤,沒有精煤。
空有人手,沒有器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範逸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把下腳料烏刀,不知道那把烏刀現在落在了哪個陰靈宗妖人的手中,自己還能重新擁有它嗎?
自己曾持這把刀征戰多次,殺敵無數。今日沒了這把刀,範逸之忽然有種失落感。
一日清晨,範逸之正在和朱師弟等人大嚼烤魚,阿蜿忽然從蘆葦中鑽出來,來到小島邊上,對範逸之噝噝連聲。
範逸之心知有事,便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烤魚,快步走到阿蜿麵前。
“恩公,大王有請您前去議事。”阿蜿說道。
範逸之躍上阿蜿脊背,阿蜿點頭衝進了蘆葦之中。
“阿蜿,回家的感覺如何?”範逸之道。
“那自然是高興了。見到親人和朋友,有種再世為蛇的感覺。”阿蜿激動地說道:“本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它們了呢。我們舉族上下無不感激恩公的大恩大德,要不是你我們現在還在常衝老澤那裏當蛇卒呢。對了,尤其是大王、大虯和幽蚨,它們仨升到了築基期,我們再也不怕陰靈宗妖人了。”
一人一蛇邊走邊聊,穿越了無數的水窪和小片陸地,終於來到了蛇巢。
蛇巢在一大片蘆葦之中,洞口足有數丈大小,向裏麵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洞口外有許多大蛇或盤起睡覺,或交纏大鬧,蛇王和大虯、幽蚨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議什麼事。
見阿蜿馱著範逸之來了,蛇王等急忙上前迎接。
其他的蛇也停止了動作,好奇而友好的望著範逸之。
“範先生,這幾日過得如何?”蛇王道。
“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大夥都想回宗門去,但這並非易事,正為此事苦惱。”範逸之歎息道。
“這裏離你們的宗門足有萬裏之遙,你們如果現在就這麼回去,難免路上不遇見什麼事。我們烏蛇澤雖然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但暫保你們平安還是沒問題的。所以請你們暫且先住在這裏吧。返回宗門不要著急,從長計議。”
“大王找我前來,不知有何事啊?”範逸之問道。
“自從我們得範先生之助,逃離陰靈宗,並且成功築基之後,我們烏蛇族的實力大增,對陰靈宗也算有了一戰之力。不過,這陰靈宗恐怕不知道我們的實力,這不我們剛回來,他們就派了三百追兵前來。此刻,正駐紮在大澤邊上,看樣子過不了幾天就會進入水澤了吧。”
範逸之聽了一驚,忙道:“這麼快就追來了?來了多少人?”
蛇王道:“大約有三百人吧,除了兩個築基期的,其他都是煉氣期修為。”
範逸之鬆了口氣,道:“此時易與。時至今日,以你們的實力,瞬間即可滅了那些煉氣期的小妖人,然後你們再圍攻兩個築基期的大妖人,讓他們葬身於此。範某估計,此役之後,陰靈宗妖人恐怕會視烏蛇澤為龍潭虎穴,談之色變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