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悶雷般的巨響從傀儡莊外傳來,驛館中的人紛紛驚醒。
“陰靈宗攻山了!”樓下有人喊道。
範逸之從睡夢中驚醒,心道:終於開始了。
被困在神工山傀儡莊的驛館中,範逸之感覺心煩意亂。
憑魯家的實力,恐怕難以抵擋陰靈宗的進攻吧。唯一的指望就是山北諸派的援軍。
可援軍什麼時候到呢?
如果陰靈宗攻破傀儡莊,自己如果不被殺死,那就得再當俘虜。
有時候想想,如果自己那天如果沒去清風山坊市,沒有買到那本《禽言獸語》,沒有發現那本《禽言獸語》中的夾頁,現在仍然是一個靈獸坊中的雜役弟子,絕不會來到傀儡莊,不會有今日被困驛館的窘境險情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範逸之苦笑著搖搖頭。
因為驛館館主有令,所以驛館中人不得無故外出,所以許多人隻能聚在館中閑聊,有許多人登上樓頂觀戰。
範逸之忽然好奇心大起,也隨眾人來到樓頂,想看看魯家是如何迎戰的。
樓頂上已經站了幾十人之多,範逸之從人群中尋了個空隙之處,向遠處望去。
在陰靈宗長老、護法或衛士的指揮下,陰靈宗弟子紛紛催動法寶,猛烈的撞擊傀儡莊防禦大陣的光幕。
在數百個法寶的齊齊攻擊下,光幕微微發顫,但卻絲毫沒有破裂的征兆。隻是光幕上的古篆文在每次被法寶撞擊之時,會忽然變大發亮,接著又隨之恢複原狀。
魯家子弟躲在光幕後麵,一動不動。
他們身前早已擺下數百個傀儡****,而那些客卿們,則站在一旁,身旁的半空中浮著各種各樣的法寶。
坐鎮於此的魯家長老麵無表情的盯著防禦大陣外的陰靈宗妖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對防禦大陣信心滿滿。
看來魯家的防禦大陣,還是能支持一陣子的。
在樓頂上觀戰的眾人惴惴不安的心,見到此等倩形,才略略安穩下來
不過範逸之卻盯著那些蓄勢待發的傀儡大軍,有種莫名的興奮和期待。
範逸之忽然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想法:希望這光幕被陰靈宗擊破,魯家出動傀儡大軍與攻上神工山的陰靈宗妖人大戰。
若這些傀儡大軍能殺入陰靈宗弟子之中,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也不知魯家將自己賣給他們的一萬斤鐵木怎麼樣了,是否打造成了鐵木傀儡。如果已經造出來,那此戰可就熱鬧了。不過如此短的時間,魯家應該隻能造出少數鐵木傀儡吧。
用陰靈宗後山的鐵木,製造擊殺陰靈宗弟子的鐵木傀儡。如果徐無鬼等人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以徐無鬼的性格和處世原則,隻要沒有殺到自己頭上,都與自己無關吧,嗬嗬。
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想法,範逸之不由得笑了笑。
“這位元真門的師兄,不知為何發笑啊?”身旁的一位金刀堂弟子,望著範逸之,問道。
範逸之斂起笑容,千咳幾聲,道:“這位金刀堂的師弟,你看這防禦大陣,能否撐到咱們白璧山三派救兵來到之時?”
金刀堂弟子一聽,憂心忡忡的說道:“誰知道呢?真後悔來這裏啊!”
“師弟可曾參加過野狐嶺之戰?”範逸之眉毛一揚,問道。
金刀堂弟子苦笑一聲,道:“當然。死裏逃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