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蛇澤仍然是一片煙波浩渺的景象,偶爾會傳來幾聲蛙鳴鳥啼之聲。想起自己曾在這裏激戰,死裏逃生,範逸之不由得感慨萬分。
幾天前,一離開青鼎門,辭別沐老者,範逸之麵色陰沉,駕著飛行法寶,沿著落星原妖獸的棲息地一路狂奔,爭分奪秒的趕到烏蛇澤。途中不惜服食大量的凝靈丹來保持充沛靈力,並將靈力輸入飛行法寶中,使得飛行法寶處於超負荷狀態飛行,終於在數日後趕到了烏蛇澤。
感慨完了,他稍事休息,又踏上飛行法寶,離地三丈高,飛向沼澤深處。水窪、草木、島嶼小丘在範逸之腳下迅速向後飛掠。
他手搭涼棚看了一下方向,辨認了一下蛇巢的方向,便向那裏飛去,沿途驚起許多水鳥。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範逸之望見沼澤水窪中有幾條大蛇在蜿蜒遊弋,範逸之撮口吹哨,引起了幾條大蛇的注意。
“諸位道友,昔日一別,別來無恙!?”範逸之停住飛行法寶,大聲說道。幾條大蛇本是奉命巡邏,見了一個修真人闖入,立即警惕起來,準備攻擊,卻發現那人用蛇語向它們打招呼,定睛一看,竟然範逸之。
群蛇頓時興奮起來,昂起頭,對範逸之大聲的叫著,不停地搖頭擺尾,顯得無比親熱。
範逸之大聲說道:“幾位道友,我向蛇巢去了,找你們大王有事相商,別了!”說罷便辭別群蛇,向蛇巢飛去。
幾條大蛇目送範逸之遠去,又繼續向前巡邏。坐落在水澤深處的蛇巢在眼前漸漸變大,範逸之遠遠望去,見蛇巢上有許多大蛇或盤成一團,或來回遊走,心中大喜。
飛臨蛇巢上空,範逸之縱身躍下,順勢將飛行法寶收起。此時群蛇早已注意到了範逸之,齊齊上前和他打招呼。
早有大蛇鑽入蛇巢中稟報蛇王。在群蛇簇擁之下,範逸之走到蛇巢洞口外。
隻聽洞中傳來陣陣悶響,一個聲音傳來:“原來是範恩人來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範逸之高聲笑道:“蛇王客氣了。”
蠕蠕大王鑽出洞口,對範逸之道:“範先生一去不返,讓我等好生想念。”
範逸之道:“自從分別之後,師門內俗事纏身,以至於今日才能來到貴地看望諸位蛇友。”一人一蛇聊了一會兒,範逸之道:“為何不見吾友阿蜿?”
蛇王神色黯然道:“最近不少族人身染重病,阿蜿被派去照顧它們去了,所以不能與道友相見。
我這就派人去召阿蜿來與道友相見。”範逸之搖了搖手,道:“不必了。我一會兒去見它吧。蛇王,不知你們族人身染何病?”
蛇王道:“不瞞範道友,我們大蛇生長在這水澤之中,水濁食乏,風冷氣寒,難免會染上重病。我族人之中,差不多會有三分之一的小蛇未長成便夭折。
即使是大蛇,也偶有患病身隕者。”範逸之恍然。其實這些事範逸之在公冶子前輩的書中早已知悉。
妖獸生存在深山野澤之中,除了天敵之外,還受所處棲息之地的食物和環境影響,難免有許多妖獸夭折或餓死或病死。
範逸之道:“大王,我乃本師門靈獸坊的弟子,平日裏度過基本獸醫醫書,也曾給坊內的妖獸療傷治病,略懂些妖獸的疾病,所以範某願意前去看看貴族族眾所染是何疾病,說不定範某還能治愈一二。”
蛇王聽了大喜,道:“沒想到範道友還是獸醫聖手,快快隨我前往。”俯下身子,示意範逸之躍到脊背上。範逸之也不客氣,治病救蛇要緊,縱身而上。蛇王立即遊走,向蛇巢以外的水窪中飛快的爬去。
其他眾蛇見了,也紛紛尾隨。
群蛇和範逸之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來到一座水窪中的小島上,遠遠望去,隻見島上趴著數十條大小烏蛇。
見蛇王等到了,島上的病蛇紛紛起身。阿蜿望見蛇王身上的範逸之,興奮的大叫起來。範逸之在蛇王身上輕輕一踏,縱身飛起,穩穩落在島上。
阿蜿急忙跑過來,一番親昵。範逸之麵帶微笑,輕撫阿蜿。放眼望去,隻見島上的病蛇有氣無力,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個個苟延殘喘奄奄一息。範逸之拍了拍阿蜿,眉頭緊鎖,走近一條大蛇,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它的病情。
這條烏蛇的鱗片上出現點狀或塊狀的紫色或綠色的黴斑,有的黴斑已經化膿,發出陣陣惡臭,聞之令人欲嘔。
範逸屏住呼吸,仔細觀察這些黴斑,想了一會兒,這不就是《療獸草方》中記載的蛇黴爛斑之症嗎?恍然之後,一拍儲物袋,一個淡綠色的尺餘高的瓶子從中飛出,隨手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