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相府大門,軒轅夜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鳳葉寒看在眼裏,卻裝作沒看到,看著軒轅夜那副窘樣,鳳葉寒的心中簡直樂開了花。
軒轅夜見主子一副如此淡定的模樣,以他們十幾年的交情來看,直覺得主子的心中又在打著什麼他不知道的小九九,咬了咬牙,軒轅夜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跳到鳳葉寒麵前嬉笑道:“主子,您不是一向覺得女人就是麻煩嗎?為何這次還直接納了晚淩風那老頭的兩個女兒,況且那晚清秋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堪入目……”說到這,軒轅夜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鳳葉寒。
鳳葉寒瞥了一眼軒轅夜,看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敲了他一個爆栗:“笨蛋,我納晚清雪是為了讓晚淩風那老頭放鬆警惕,以後那老頭的心思都會放到晚清雪的身上,期盼著她早日誕下皇子,他自然是得對我恭恭敬敬了,至於那晚清秋嘛,本在計劃之外,那女子雖然容顏被毀,可她那性子,以後後宮怕是會很熱鬧了。”鳳葉寒跟軒轅夜說話,很自然的把‘朕’改成了‘我’,心情極度的放鬆,甚至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軒轅夜聽完非常正經的束起大拇指道:“夠奸詐!”隨後身子向後一躍,退出幾丈開來,然他快鳳葉寒速度也不慢,緊跟著他躍出去,隻有這軒轅夜有膽子敢用‘奸詐’來形容他,要換做是其他人,早就被他拖出去砍了。
晚清秋回到院子裏便讓清雨把備用的藥箱拿來,看著手上擦破皮的血肉,晚清秋的臉色一直漆黑,難看到了極點,原本大好的心情見血也煙消雲散了,直接的,她將這個責任歸咎於剛才那個俊美的男子,如果他不閃開,那麼她也不會撲倒地上去。
清雨拿來藥箱,熟練的給晚清秋塗上破傷風的藥粉,然後一邊輕輕地給自家小姐吹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拿出紗布包紮,心裏麵還得想著待會怎麼應付老爺,清雨的一顆心簡直是愁死了,一切處理好後,清雨看著晚清秋欲言又止。
晚清秋當然知道這丫頭在愁什麼,不由得起身,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拍拍清雨的肩膀,準備回屋睡個覺,不料剛走到屋裏,清雨就一臉慌張的跑進來道:“小姐,老爺來了!”小丫頭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老爺一向說得到做得到,他一定會打斷她的腿的。
晚清秋看著清雨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疼,看來這丫頭以前沒少受欺負啊,隨即轉身,往屋外走去,一出房門便見到晚淩風一人獨自踏進院裏,晚清秋懶懶地笑著道:“喲,這是哪陣風把堂堂丞相給吹到這偏院來了!”
聽得晚清秋這樣說話,清雨原本蒼白的臉蛋幾乎沒有血色了,站在晚清秋的身後輕輕地拉了拉晚清秋的衣袖。
晚清秋順勢拉著清雨柔弱無骨的小手,目光如炬的盯著晚淩風,而晚淩風聽得她開口的話,臉色瞬間的拉了下來,他貴為當朝丞相,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哪個見了他不是阿諛奉承,就連皇上也不得不給他三分薄麵,而這個自己養出來的丫頭居然敢用這麼尖酸刻薄的語氣跟他說話,他記得這個丫頭一向是膽小如鼠的,何時變得這麼大膽了,不由得提高聲音,擺起了身為丞相的威嚴:“死丫頭,是誰給你這個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禮儀。”一句話出來卻是冷冷的苛責。
晚清秋的唇角漸漸地勾勒起一抹嘲諷地笑:“我親愛的爹爹,你是在跟我說笑吧,您老什麼時候教過我大家閨秀風範禮儀了?恕我愚昧不懂,那大家閨秀風範晚清雪不是演繹得淋漓盡致嗎?有我這麼襯托,才更能體現你那寶貝女兒的知書達理啊,您說是不是呢?”她故意將那個您字咬得極重,子子句句的嘲諷之意極盡明顯。
晚淩風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膽小懦弱的丫頭變得這般的伶牙俐齒了,那渾身所散發的稟烈之氣讓他都有點不敢直視,直覺的,晚淩風覺得現在的這個丫頭定是吃軟不吃硬,於是不理會她話語裏的嘲諷,聲音頓時軟了下來,擺出一副慈父的模樣道:“秋兒啊,爹爹知道你這些年受委屈了,是爹爹對不起你,明知道你大娘欺負你還對你不管不顧,是爹爹錯了!”
晚清秋和清雨詫異地對視一眼,不明白他這是唱得哪一出,唱了紅臉唱白臉,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晚清秋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深了起來,隻聽得晚清秋麵不改色的拋出一句:“清雨你看看,是不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清雨一時間尷尬得不知所措,又不敢隨意搭話。
聽得晚清秋的話,晚淩風的臉色一時間青白交加,無奈有求與她,隻好隱忍著不發作,廣袖下的拳頭卻已經緊緊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