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個身子靜落在白霧裏,讓人恍惚覺得那樣的璀璨。
“你說什麼?”顧千喜有十萬個理由告訴自己,她剛剛絕對是出現了幻聽。
房間裏此時沉靜的可以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他說:“我不適合結婚,不過如果是你,我到想考慮考慮。”
說這話的時候,慕成教已經轉過身來,可是他的表情卻跟那天,他對她說讓她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時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那雙眼裏滿滿的不認真。
顧千喜看著他的表情,心裏突然莫名的就冷了,連跳動的頻率都慢了下來。
她真該暗咒自己,怎麼能夠隨意的就相信哪?他怎麼可能愛上自己?他這樣一個冷漠的人,如果他對自己與別人唯一的不同那就是特別愛嘲笑她吧。
嘲笑她的那份有點兒猥瑣的小心思。
他會愛上的隻有那種他嘴裏常常說的好女孩兒。
她語調平平道:“我從來都沒想過。隻要你能將答應給我的錢按時給我就行了。”
沒錯,就算是再怎麼樣,她也的確是沒有想過要跟他結婚。在這場契約裏,她不是縮頭縮腦,而是她本來就不會去肖想。
這就跟商場一樣,一旦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那這個人就輸了。她即便是再不怎麼聰明,但是兩年商場征戰的經驗告訴她,她一定要做到無心。
顧千喜一個翻身,在另一個房間的衣櫃裏找出一件白色的襯衣穿好就走進了浴室。
不怪她要找白色的襯衣,隻是因為他的衣櫃裏隻有白色。
“慕成教讓你的助理幫我買套衣服回來。”
“他不在這裏。”
顧千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狠狠地咬牙,那她一會兒要怎麼出門?她可不能就這樣一直待在這裏。
她簡單的衝洗了一下身體,直接又拿了他一件襯衣穿好,然後從那堆破碎的衣服中找出自己還能看的過去的外套,套上就走出了這棟融彙著港城曆史的房子。
而這一過程中,她都沒有看見慕成教。因為當她從浴室裏出來之後,慕成教就不見了。
她從走出那古韻味十足的房子,到一直做到出租車上,都在氣惱,氣惱他居然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自己走了。
在車上,司機看出她的頭發是濕的,所以很善舉地打開了暖氣。
“姑娘,天涼了,注意保暖。”
“主要是因為某隻豬的家裏兩個吹風機都沒有。”她的一席話說的憤憤不平,模樣就像是在譴責一個做錯了壞事的人一樣。
司機笑笑接口道:“那一定是你男朋友家了。因為你們女孩子不會把其他朋友或者閨蜜叫成豬的。”
司機說笑著,嘴角的笑放到了最大化,緊接著他帶著一股得意的語調又說:“畢竟大叔也是過來人嘛。”
顧千喜從後視鏡裏看到司機那真摯的笑容,突然腦海裏閃現出這位大叔與他的愛人在一起甜蜜的生活景象。
可是司機的有句話卻說錯了,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所以她沒有去接他的話。
等車道了家門口,她出了錢,朝著司機微微一笑以表示,他剛剛開暖氣的舉動,然後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