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對泰南亭的訪問,衛銘按日程計劃,訪問泰東亭的諸村莊。
泰東亭的霸主村王家村,在上個月的圍剿黃巾村莊中,因拿不出黑魂令而遭全鄉圍剿,村民大部分遷入大衛莊。
王家村滅亡!
如今的泰東亭,擁有六座村莊,四座地級,兩座玄級,三三契合,形成兩座亭級霸主村。
泰東亭的分治,使得泰東亭的實力不能凝聚,從而對大衛莊不能形成有效的對抗。對大衛莊的全鄉霸權有利,兩座亭級村落也得到了大衛莊的承認!
而六座村莊,均表示,遵奉大衛莊為鄉級霸主村!
泰北亭自錢富村遭到大衛莊蕩平級的攻擊後,錢富村走下亭級霸主村的位置,使得權力真空。四座地級村落互相征戰,早在大衛莊的調停下,止兵戈,通商貿。
衛銘的訪問,促成錢富村再次成為泰北亭的霸主村。
錢富村勢弱,為了統治泰北亭,嚴重依賴大衛莊。同樣被迫交出黑魂令,成為大衛莊統治泰南亭的工具。
衛銘訪問的倒數第二站,是泰西亭的田家村。
正午村宴中。
“衛亭長,對於黃巾叛亂,有何見解?”田炯放下杯爵,笑說道。
衛銘飲盡爵中酒,也放下杯爵,田炯喜好談論邦國大事,早有耳聞。“官軍連連勝利,叛亂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衛亭長的見解,與本村的一位友人,頗為相似。我來介紹,相信衛亭長一定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田炯朝堂下說道,“請先生!”
“先生!”
石門村的村民等在小院外,看到田豐風塵仆仆的歸來,迎了過去。撲麵就是濃重的餿汗味,急道:“先生去哪裏了?這是,幾天沒有洗澡了吧?”村民抬頭看看頭頂的毒日,一天不洗澡都難受。田先生是文人,怎麼能受的了這份罪?
田豐困倦的昂頭,這十數天踏遍都昌縣,總算是有收獲了。尤其是大衛莊,讓我足足呆了四天!否則,早回來了。
村民見他在發呆,臉上還掛著笑意,催道:“村長召見,我已經等了好久了,快走吧!”
田豐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髒亂樣,笑說道:“容我洗個澡!”
“村長在宴請衛亭長,再不去,就要宴散了。”
“哦?那就更要好好梳洗一番!”田豐跨進院子,不再理采村民的催促。
宴會將要結束時,一人高馬大、國字臉的長袍漢子,大步而來。
“三一見過村長、衛亭長!”田豐拱手道。
“嗯?”田炯眉頭一挑,田豐先生不欲以真名示人。“先生請入座!”
早有侍從搬來案幾,添加酒爵酒菜,田豐入座,先自飲一爵。
“今天談論邦國大事,望先生知無不言!”田炯笑說道。
“請發問!”田豐拱手。
“敢問先生,天下大亂的根源在哪?”田炯問道。
“當今天下,之所以大亂,在於人心的喪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君視臣像土芥,臣視君像賊寇。父視子像奴仆。子視父像仇敵。”田豐自信滿滿。
衛銘暗暗點頭,這位三一先生引經據典,的確有些學識。不過,人心喪亂,是亂世的特征,不是亂世的根源。究其根源,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
“依先生所說,該如何終結亂世?”田炯再問。
“當施行儒家仁政!”田豐慷慨激昂,“仁、義、禮、智、信、恕、忠、孝、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愛臣,臣愛君,父愛子,子愛父。舉國仁愛,有節有禮。必然可以天下大定,終止紛爭。”
田炯暢快大笑,看向衛銘,“如何?”
衛銘飲一爵,道:“自武皇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大漢王朝,曆經一次中興,差點滅亡。現在,又是天下大亂。當今朝庭,不是以仁治國?”
“妙!妙!妙!”田炯擊案喝彩,“先生,衛亭長的疑問,可否解答?”
田豐侃侃而談:“儒學不通,可以走道家無為而治。小國寡民,男耕女織,官府縮減,軍兵歸田,從而民富國安!”
“大漢建國之初,施行的就是與民休息的無為而治!”田炯應和道。
“建國初期,屢受北方匈奴侵犯,武皇帝改無為,大肆擴軍,興兵戰,最終守保國土家園!若是繼續無為,大漢王朝是否存在,都是未知之數。眼下,太平道教也是講究無為而治!可是太平道,正在用軍隊試圖推翻大漢王朝!一旦黃巾軍軍兵歸田,後果可想而知。”衛銘說道。
“衛亭長真知灼見,這次先生稍落下風!有機會,我們再暢談!衛亭長,請!”田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