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娘走了,看著緊閉的房門,風之舞隻覺得全身癱軟,本來已經僵硬的身體瞬間軟趴在桌上,拎起小水壺為自己倒了點水,一杯又一杯連續地灌著,最起碼現在她先得為自己找點事情做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走才行,不然心中有著鬱結,她會難以入睡。
才一碰觸,才一交鋒,風之舞便覺得自己跟容姨娘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看來自己對容姨娘的認識還是少了一點,或許不是一點,而是很多點,很多很多點。
在前任家主還健在的時候就能夠跑過來給自己下戰帖,而且看她的樣子,就算是跟自己撕破臉,她也完全是在所不惜的,將一切都豁出去,無所畏懼。
現在她該做些什麼來應對這一切?
還是靜候?
“在想什麼呢?”猛然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風之舞的麵前。“想得那麼入神?”睫毛很長,忽閃忽閃地都快要碰到她的臉頰。
風之舞一驚,手中的杯子瞬間掉落,砸成一塊一塊小的碎片,重重地掉落地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說完那簡短的兩句話,那人便一個縱躍,從房間的橫梁上麵跳了下來,不再似剛剛那般吊掛著如鬼怪一般嚇唬風之舞。
“你是誰?”風之舞暗自覺得倒黴,這算是個怎麼回事?自己的房間裏麵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個男人?猛不丁地看向房間的橫梁,他一直都在那個地方?那麼她跟容姨娘說的話以及自己表現出來的都被人家看了過去?
在這短暫的考慮時間裏麵,她並沒有呼救,依然是那個認識,這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房間裏麵出現男人,受損的絕對是自己的聲譽。
想著這些,風之舞便不再開口多言,而是跟那人拉開一定的距離,沒有一點女子羞澀地望著他,定定地,眼睛一眨都不眨地。
“你不認識我了嗎?”那男子身著一身白色衣衫,在他的衣衫袖口之處繡著一朵巨大的紅梅,紅色的梅花豔麗地綻放。男子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摸著下巴就坐到了風之舞對麵。“也對,你那個時候已經昏迷了……”
“什麼意思?”定定地看著男子,此刻的他正歪著腦袋品著茶水。“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麵?”
“你的問題好多!”男子把玩著手中的一個杯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杯沿上不斷地滑動著。稍帶嫌惡地眯了下眼睛,“還一下子丟出那麼多,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倏地,他抬起頭看向,眯起的眼睛猶如狐狸的眼睛一般,看著風之舞,似笑非笑。“首先,我是一個賊……”
“采花賊?”沒等那人的話說完,風之舞便開了口。
“如果我是采花賊,你還能夠安然在這個地方?”
“因為我還小。”風之舞強自保持著鎮定,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十二歲,隻是十二歲而已。
“我是一個賊……”男子不置可否地笑著搖了搖頭,“外界人喚我玉麵公子!”
玉麵公子玉林,一個賊,賊一個,哪裏有寶貝哪裏就有他的存在,年齡不祥,背景不祥,不受命於任何組織,一切隻為自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