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的天空很美,淺泠悅最喜歡這時的天空,微弱的晨光像一縷金色絲帶,照射進冰冷的心房,給她一絲溫暖。
倚在窗前望著天空靜靜的出神,微涼的夜風拂來,吹在淺泠悅單薄的身子上,讓她打了寒顫,右手搖曳手中的紅酒,仰頭一口飲盡。
那天從酒店出來,便看到等在大堂的淺邱晨,看著她手上的傷眼神微閃,緘默不語,依舊溫和的送她來住所。
她欣慰他懂她,心中明了卻不願提起揭她的傷疤。可她錯了,從這幾天的表現發現,他在生氣,即使她病倒了,也沒有露麵,隻是差家庭醫生給她打針,囑咐保姆照顧她。
這才明白,能理解,不代表能體諒。
突然,兩盞車燈投射過來,打在她的窗前,微眯著眼適應強烈的光線,連忙拉上紗簾,匆匆的下樓到客廳,看著眉宇間透著疲倦的淺邱晨,倒了杯熱奶茶遞過去。“這幾天在忙什麼?都不見人影。這會兒回來也那麼遲,天亮還出去麼?”親和的語氣,化解兩人對峙的尷尬,仿佛之前的冷戰不存在。
邱晨抿了口奶茶,目光幽深的看著她,有些失望。“悅悅,回來這幾天你就變了,那個男人對你這麼大的影響力,沒辦法控製的話,你就回加拿大,另想辦法。”他沒辦法再看到那個沒有靈魂,毫無生氣的蘇冷顏,如果這裏的一切還能造成她的傷害,或是讓她不快樂,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淺泠悅失聲否決,鳳眼閃過厲色,麵目可憎道:“我沒有辦法一個人生活在痛苦裏,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逍遙自在。晨,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不能走。”
一句話戳破她所有的偽裝,悲慟的咬著拳頭蹲在地上,胸口的疼痛在撕扯她的神經,渾身顫栗。
她在痛苦的深淵掙紮這麼久,既然找不到出口,那就一起來陪她,減輕她痛苦的折磨和罪孽。
“悅悅,我們同意你過來,是打開你的心結,讓你真心的快樂,而不是讓你自虐,受到傷害,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爺爺是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邱晨看著這樣脆弱的淺泠悅,心裏隱隱作痛,眼底滿滿的自責。若當年他聽爺爺的話,早早的回國找到她,是不是另外一番情景?
想到那個慈祥的老人,淺泠悅抱著邱晨咬唇痛哭,發泄這幾年壓抑在心裏的委屈。尖細的指甲死死的掐進邱晨背上,眼底透著蝕骨的恨意,他們怎麼能幸福?怎麼敢幸福?
許久,才平複下來,狀況比之前好了許多。
“聽說他們在下個月月底訂婚?”擦開眼淚,嗓音沙啞的問道。
“嗯,圈內已經傳開。”邱晨擔憂的看著她,在確認她沒有情緒變化後,才鬆了口氣。
淺泠悅嘴角露出冷笑,訂婚麼?作為女方的“妹妹”不送份大禮,太失禮了,就是不知道殷封和那賤人承不承得起!
“晨,替我送邀請函給殷氏首席美容師蘇楚楚,是時候會會了。”意味深長的說完,便叮囑他回房休息,徑自上樓洗簌。等收拾妥帖後,草草的吃完早餐,就出門去了公司。
接待人員通知有人在辦公室等她,便加快了腳步,猜想是哪位故人?畢竟,當年在這裏聲名狼藉,所謂的朋友不是落井下石,就是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