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醫院險險撿回一條命的蘇正豪,收到法院傳票,氣的差點再次背過氣去。
公司已經沒有辦法支撐,所有的工程停工,運作陷入癱瘓,被逼無奈,蘇正豪申請破產,房產被封,連醫藥費也不夠。
守在身邊的助理第二日也不見了蹤影,包裏的現金一分也沒有,隻有口袋裏的幾百塊錢,出院手續都不能辦,趁著護士不在,偷偷換好衣服,從樓梯間偷溜走,招了輛的士去了港口公園,背影蕭條的站在江邊,看著微風吹的波光粼粼的江麵,眼底一片死寂,隨著一股潮浪,眼底波動,竟是不甘、毒辣。
想他二十五歲,便從老頭手中把搶回董事長的位置,想要大幹一番,卻沒想到老頭留有一手,把股份留一半給淺泠悅,遏製了他日後丟棄她們母女兩的事情。
最初並不在意,後來發現孩子不是他的之後,便有所動作,不能讓蘇家的東西落在外人手中。也沒有因此耽誤公司的發展,開始十幾年,把公司做的風生水起,漸漸的野心畢露,加上吳燕虹的枕邊風,吞並收購小公司,想要把殷氏從商業巨頭的位置擠下來,開始利用殷衛兩家,不斷做大,可沒想到他敗給了一個女人。因了她,他前功盡棄,失去所有。
曾經的輝煌,轉瞬成了過眼雲煙,讓一直站在巔峰的他,怎麼能輕易的認命,就這樣認命?
“不——”振臂張開,仰頭呐喊,把心底的積壓已久的情緒宣泄。
直到夜幕降臨,才動了動僵硬的身軀,頹廢的回到住了大半輩子的蘇家老宅,想到父親臨終的話:你太過自負,總有一日你會害了你自己,好好對待你妻兒,別落得晚年不保!
屈膝跪在地上,緊緊的攥著青筋爆鼓的手,他這是受到報應了麼?想到女兒冷漠無情的臉,吳燕虹勢力惡毒的嘴臉,蘇楚楚尖叫著咒罵,心裏苦澀,他有錯麼?一切隻是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到底不該執著娶了錢秋水,也不會有後麵種種的恩怨。
揭開封條,進了別墅,看著裏麵熟悉的擺設,搬出櫃子裏的烈酒擺在地上,跌坐在地上打開一瓶灌了一口,猜想這宅子會被誰拍去?
會是淺泠悅麼?
她恨他,但是對老爺子是一片孝心,不會讓老爺子打下的江山衰落,也不會讓這充滿她童年歡樂的宅子落到別人手中!
卻想不到,這裏對淺泠悅來說,回憶都是帶著傷,隻有恨,沒有歡樂。
蘇正豪從酩酊大醉中醒來,感覺手腕冰涼,惺忪的睜開眼,看著手上的手銬,心一沉,一個激靈,醉意全消。
“你們這是幹什麼?”情緒激動的站起來,沉著臉嗬斥道,掩飾心裏的不安,難道是事情被揭發了?
警察出示警官證、逮捕令,鉗製住他,“昨天有人報案,你涉嫌故意殺人罪,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