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淺泠悅從睡夢中醒來,舉高手伸懶腰,揉著惺忪的睡眼,微眯著望向放光的窗外,一縷陽光灑在潔白的被單上,暖進她的心。
許久都不曾睡得這麼安穩,是不是最近太累啊?
利索的起床收拾妥當,下樓,聽到客廳傳來笑聲,微微一怔,孩子回來了?
“媽咪,你今天便懶豬了,太陽都曬屁股才起來。”淺瞳軒喝著淺邱晨熱好的牛奶,烏溜溜的大眼笑眯成一條線。
淺泠悅耳尖微紅,不自在的看著大笨鍾,才八點,要不要這麼早?
赫然,覺著事情不對,走過去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瞳瞳不是還要觀察幾天麼?”
“媽咪,我沒事,我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清澈如一汪清泉的眼有著心疼,媽咪來了這邊,都好久沒休息好了,還是第一次見她八點醒來,往日大多都是六點就睡不著了。
“我們昨天接到衛瑾的消息,找到匹配的心髒,我們都希望你趕快動手術,你的身體什麼狀況你自己知道,越拖情況越不妙。”淺邱晨難得的神色嚴謹,本來昨晚打算回來,可太晚了,孩子都睡著了,才憋到今早趕來。
淺泠悅臉上的笑容僵滯,抽答下鼻子,悶聲道:“就是因為我知道身體的狀況,才不會去,我怕我躺在上麵再也醒不來,要做,也要等孩子身體好了,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才會,你們不用在勸。”若就這樣真的一去回不來,讓她怎麼甘心?她還沒看到那些個仇人落魄,不得善終,她怎能走在前麵?
淺邱晨微微歎息,眼底的墨色濃的化不開,閉上眼躺在沙發上,控製自己的情緒。“我以為你是明白人,我昨天打電話谘詢了你的主治醫生,情況越來越糟糕,讓我們怎麼能不擔心?你能不能也為我們這些擔心你的人想一想,別這麼自私,可以麼?”
淺泠悅心底百味陳雜,這是淺邱晨第一次說那麼重的話,是啊,她是自私,想著辦完自己的事,拍拍屁股走人,忘記一路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看著緊緊抱著玻璃杯,咬唇不說話的兒子,眼眶酸澀。
“就讓我再自私一次。”依舊堅持心底的信念,她不能放手,也無法安心動手術,狀態不好,是大忌。
淺邱晨伸手蓋著眼睛,遮掩住眼底的失望,到底在她心底的分量太輕。“爺爺明天也會過來。”
渾身一震,淺泠悅詫異的看著淺邱晨,失聲問道:“你告訴他了?”
“沒有。”
淺泠悅抿緊了唇,老爺子這時候來做什麼?是為了她還是找安老爺子?
“媽咪,瞳瞳還小,你們大人很多事都聽不明白,但是瞳瞳生病,身上很痛,不想媽咪也跟瞳瞳一樣痛,能不能答應老舅去治病?”淺瞳軒認真的看著淺泠悅,他沒有爸爸,不希望媽媽也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