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原本五十分鍾的路程,大約半小時便到了,抵達時,殷封還未看到淺邱晨,率先進了秀水庭苑,繞到最後一棟靠近斜坡的房子,跑七樓打開窗戶,爬上半人高的窗台上,望著五米遠的山坡,眸子暗沉,轉動手腕,深吸口氣,腳尖一掂彈跳過去,雙手快速抓上安全護欄,吃力的爬上山坡。
抹黑順著一條被雜草覆蓋的蜿蜒小路,直接通向半山腰的小木屋。這裏他很熟,當初要買下這塊地費了不少力,做了很多工作。
沒有開發前,底下是個低穀,四麵環山,化糞池就建造在這下麵,而這上麵則是一片果園,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這山腰的小木屋。
靠著記憶裏的路線,很快到了半山腰,站在十米遠的地方,隱約可見被果樹遮擋的木屋,緩步靠近,聽到兩人的對話。
“靠,大半夜守在這山窩窩喂蚊子,人藏在這沒人知道,要不我們先下山,明天早點上來?”
“行啊,你小子膽肥了,給安小姐知道,錢就打水漂了。”
“嘁,你不通風報信,誰知道。”
“你死了這條心,安小姐打電話來了,她馬上就上山了。”
殷封嘴角掛著殘戾的笑,安小姐?不就是安璿!
看來是衛瑾那臭小子惹的禍,想到他陪著淺泠悅出國逍遙,留下情債讓他處理,心裏白般不是滋味。
在地上找了兩塊石頭,悄悄的靠近那兩個坐在地上的男人,揚手砸暈了其中一個長得瘦小的男人,引起了染著紅色頭發,身材強壯矯健的男人。
“靠,打我兄弟?MD給老子賠命。”說著,摸起立在門腳的電棒,十足的勁道對著殷封的腦門揮過來。
“也要看你有命來。”殷封冷肆笑道,敏捷的側身閃躲,長腿一掃,勾住紅毛微彎的腳膝蓋,用力一收,把人拷倒,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彎身奪過手中的電棒。
通電對著他的脖子猛地一電,把人電懵了,適才停手,打開手機的燈,看著雙手被捆,嘴裏塞著半個硬邦邦的饅頭,心裏一陣悶痛。
“瞳瞳,爸……叔叔來救你,不要怕。”拿出他饅頭,動作輕柔的解開淺瞳軒手腕的繩索,看著上麵深紅色的勒痕,眼角濕潤。“孩子,對不起,叔叔沒有保護好你。”
淺瞳軒如水一般清澈的眼底有著受傷害怕,同時也有著一絲亮光。“沒……沒事。”饅頭塞久的緣故,下頜陣陣刺痛,說話有些不利索。
“沒事了,叔叔帶你下山。”心裏一陣慶幸,這兒離沼澤地有些距離,孩子還好好的。
淺瞳軒趴在殷封的背上任由他背著下山,腦袋一陣眩暈,心髒裏傳來隱隱的疼痛,緊咬著卡白的唇,克製一波一波的痛。
“瞳瞳,你閉上眼睛,眯一下,馬上就能回家了。”說完,殷封專注的看著腳下的路,不敢分神,也不敢打開手電筒探路,怕上山的安璿看到亮光追來。
沒過一會兒,殷封腦袋脹痛,仿若要撕裂,腳下一個踉蹌,抓著樹幹穩住身形,眨了眨眼,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果然發病了,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層薄霧,朦朧的看不清。
“瞳瞳,打開手機的燈光,給叔叔找路。”唯一能做的隻有這樣,呆在山上危險,可山路崎嶇,凹凸不平,怕看不見會和孩子一起摔到山下,這樣更加危險,如今,隻能放手一搏了。
淺瞳軒聽話的打開手機燈光,沒走幾米路,便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和狗叫聲。
殷封低聲咒罵,這個安璿不是省油的燈,居然還帶了獵狗,他眼睛現下不方便,定是跑不過狗的。
這樣想著,那頭的安璿已經看到了殷封,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殷總真有本事,能找到這裏來,我也佩服你,居然帶傷來救這個小野種,隻要你把他放下,我不和你為難。”
殷封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底寒意凜然,把手中的電棒甩了過去,轉身就跑,聽到後麵傳來陣陣狗叫聲,跟著亂無章法的在山上亂跑。
晚風從耳邊呼嘯,聽到狗叫聲越來越近,殷封順著下坡的道路走,遠遠的看到下麵有一堆種果樹用的幹草垛,幾米遠的地方有塊巨石,加快了腳步,衝過去,把淺瞳軒放在巨石下麵,手忙腳亂的把草垛搬來,把他當的嚴嚴實實。“瞳瞳,等叔叔把狗引走了,你打電話給淺邱晨,記得通了後,不要掛,等到他找到你為止。”
神色嚴謹的折斷一根枯木,朝狗頭揮去,繼續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安璿那樣的大小姐肯定不會在半夜跟著滿山收索,孩子暫時是安全了,這個時候,相信淺邱晨已經到了秀水庭苑了。
“嘭——”
“嗯哼——”
腳下一個不穩,踢到一塊凸起的石頭,悶哼一聲,快速的在斜坡滾落,身上撞擊到碎石,一陣火辣辣的痛,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