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為知己者死,還是你懂我。”莊筱米承認林黛玉的話的,現在也是願意和她說貼心話的。貓有貓窩,而女人自然是要有床的。莊筱米是喜歡床的。她是喜歡睡覺的。她不是刻意睡美容覺的,而是本來就有困意的,是一種倒在床上不久就會睡著的。她的睡相是可以和睡美人媲美的,卻並不是像睡美人那樣整天整夜的睡在床上的。
說到底,她在床上睡覺,是有遺憾的。這遺憾就是她那心愛的床上隻有她一個人的。她能體會這床的柔軟的,大氣的,像嬰兒車一樣的。可是她不喜歡床上的孤單。她是時常做夢的,夢裏是有男人陪伴的,可是夢醒後發現原來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她何嚐不因此而覺得遺憾呢?她是有憧憬的,憧憬有一天,陽光照耀在她的床上,而床上不僅有她這個玉體橫陳的女人,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男人的,始終不懈的希望男人早一天到她的床上來。
“我懂你也解不了你的饑渴,你去找個男人吧。”林黛玉說完,哈哈大笑。她笑的意思,是她和莊筱米在開玩笑。她雖然是說笑話,可也是有幾分真的。她不知道莊筱米這樣單身還能熬多久,就像粥一樣,熬久了會爛的。她擔心莊筱米會頂不住的。這玩笑是女人之間的玩笑,是心裏為她好的。女人再為女人好,也不足男人疼女人的那一分好的。這兩種好是不一樣的,對於莊筱米來說男人的好是更加特殊的,是意義重大的。
心中無法平靜的莊筱米是希望林黛玉的玩笑隻是一個笑話的。她是希望找男人的,可是文工團裏隻有女人的,她是想找男人,可是外在的環境是不那麼令她樂觀的。她不是沒有機會看到男人的,可那是她在舞台上遠遠地看著的,是看不清他們的眉眼的,更無法知道他們中誰才是真正的孔武有力。她是可以聽到男人們的掌聲的,可這掌聲不是為她的,是為舞台上的主唱或者領舞的。她不能成為主唱,也不能當領舞的。她的演藝上的天賦,她心裏是知道的。
如果可以假設一下生活,她是希望男人來找她的,就像林黛玉那樣送送花也好,雖然她根本就不怎麼喜歡花,甚至對於某些花,是有一些過敏症的。她沒敢跟人說,就是林黛玉也沒有。她覺得這是一個秘密的,守著這個秘密,是為了男人的,雖然這男人不知道從哪裏來又會從什麼時候來的。如果男人愛花,她也是會愛屋及烏的。可她要的男人去哪兒了呢?
林黛玉不提送花人是誰。莊筱米也不問。兩個人像是有了心靈契約的。林黛玉猜測不出。莊筱米卻以為她知道的。因為她覺得林黛玉不會是個隨意收花的人的。林黛玉確實如此的,她隻是不知道送花人是誰的,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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