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又過了兩年。君臨少爺的成績單依然保持著與小學時期一樣的顏色分配,還多了些前所未有的點綴,品行欄被憤怒的班主任憤怒地用紅筆揮毫‘品學兼憂’四個大字——憂字的部首寫的特別大。
因開發新業務而待在國外已長達半年的韓距仁接到妻子的長途電話:“大忙人,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沒有?快給我回來看看你兒子的班主任什麼態度!居然膽敢咬文嚼字地諷刺我們家寶貝!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讓那老師道歉我就和你沒完!”
半年來,老婆大人一通電話都沒打來關心老公衣食住行,僅兩周半月分享和兒子的母子閃瞎人自拍照,這第一次打來就是發脾氣,而且還是為兒子而已。
韓距仁扶額良久,久得秘書忍不住關心他是不是發燒了?
“我要回家。”韓距仁有氣無力地說……
坐了近十六小時的班機趕回家後,迎接韓老爺的是梨花帶雨的韓夫人。
韓距仁和妻子樂唯唯是通過婚姻介紹所認識的,但兩人那時候都是代替被家屬逼去相親的朋友而出席了聚會,發現真相後兩人自覺有緣,於是就這麼戀愛、
□□,接著閃電奉子成婚啦。當然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直到君臨降世,韓距仁從此不再是妻子心中的巨人。
“你舍得回來?你還舍得回來?”韓夫人用力地醒鼻涕,韓老爺坐在他身邊一句話也插不了口,一手握著妻子小手,另一手輕輕拍打妻子背脊,連緩一緩手脫鞋的空閑都沒有。
到底神馬回事?——韓距仁用浮誇的唇語詢求管家的支援。
少爺——管家回以亂七八糟的手語,韓距仁隻明白了‘少爺’這詞彙,那是抱著嬰兒在手裏搖的手勢。
韓距仁真心想把兒子吼出來,可他可以肯定自己的音量隻要稍微控製不好,妻子就要鬧家暴了。
“都是你!”韓夫人停止歇斯底裏的哭泣,開始捶打韓老爺胸膛,韓老爺嚐試用早已生疏的運氣法門護住心脈氣血。
“都是你幫那烏龜王八蛋請律師,害我們兒子從小就給人看不起!他剛才……他剛才……紅著眼睛跟我說……媽媽對不起……君臨讓你丟臉……哇——”韓夫人說完就悲從中來,再次哭得震天響。
韓距仁這下心裏也不順了,蹙眉暗想又是哪一門的親戚家的兔崽子上門給自己兒子難看?是的,他一直知道兒子被親戚家的孩子看不起,但他能怎樣?隻能多疼疼兒子來補償了呀喂……
好不容易安撫好妻子回房,韓距仁捋好袖子洗好手,進廚房去給兒子削了一顆蘋果。
“君臨啊。”韓距仁敲敲緊閉的房門,房門外站著專門服侍兒子膳食的傭人,傭人苦著臉捧著托盤,托盤中的晚餐還擺得漂漂亮亮,傭人說少爺已經一天沒吃。
“君臨啊,是爸爸。”韓距仁等不到回應隻好再敲門。
韓君臨躲在被窩裏,被門外一下一下的‘君臨啊’叫得神煩,便抓過最靠近手邊的那本財經雜誌,用馬克筆在封麵書寫‘爸爸你好,好久不見,不才兒子不會生火,請下去找人下麵給你吃,88’。A4大的封麵不夠裝載君臨爺霸氣的字體,寫到最後隻得越來越小,馬克筆筆頭又粗,基本上最後麵幾個字就是一坨汙。
財經雜誌很薄,得那麼半公分厚而已,韓君臨從被窩探出頭,眯著眼仔細瞄準門縫,想象自己是個飛刀技術已秉出神入化境界的殺手,‘噓’地一聲自帶配音,把雜誌往門縫射去!
結果,啪啦,雜誌辜負了逼真的人工配音,笨拙地砸在距離門縫有五寸遠的門上,然後頹然灑落在地。
韓君臨嘴一彎,突然就想哭。
昨夜,在藍龍堂總校提早兩年念中二的表弟特借休假來訪,在韓君臨家裏過了一夜,表弟不知怎麼聽說他表哥十八歲封印解除之後就要入讀藍龍堂學府修讀金融管理,竟帶了相關科係的假期作業和表弟君每晚睡前必讀的財經雜誌來孝敬表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