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新學員理應入營報道的早晨七時正,可容納一千五百人的營地大禮堂卻未坐滿人,目測大概少了三百人,那是一班渡輪可載送的總人數。

卓寅已接獲報告,學員整整缺了一個連的人數是因為其中一艘渡輪在途中出事並折返,事情處理好後再要起程竟發生引擎故障,經過技術人員修理本欲馬上出發,卻被某學員的家長極力阻止,該家長恫言軍方若執意開船,就會以航行不符合安全標準為由提控軍方。

卓寅冷笑以對向他報告的屬下,態度輕鬆地下令:“學員登記處延長服務一小時,一小時後未登記者一律退營。”

“卓sir,渡輪如果現在啟航,最快需時四十五分鍾才能抵達碼頭,從碼頭步行到軍營一般需要二十分鍾。”

卓寅從座位站起身,臉上依然掛著那抹讓人心寒的笑:“步行?”他走過站得直挺挺的屬下身邊,悠哉地接著道:“想象現在我們的土地正麵臨敵人利用武力攻占,而你需要向正在前線等待的部隊傳達上級指令,於是你步行前往你的電話座機……”

卓寅話未說完,這名屬下立刻敬禮回話:“下官明白!”語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刺到最鄰近的電話座機,把長官的指令一字不漏傳達給對岸的同僚。

卓寅經過這位以為已經完美地完成了長官期待的屬下身邊,徑直朝門外走,準備到禮堂去給新學員致歡迎辭,他邊走邊道:“如果你剛才用我桌上的電話,你便能避免浪費三秒鍾的時間。”

這屬下大概是嚇得不知回話了。浪費時間是卓大人的大忌之一。

“五十。”言簡意賅,說出這兩字之時卓寅的人已在門外走廊。

“遵命!”犯了大忌的可憐人馬上伏下身進行營中最普遍的懲罰——俯臥撐。

在新訓營裏,隻要是教官或以上的職銜就有權處罰學員,施罰最高次數依職銜而增加,班長最多能罰五十,排長一百,以此類推,而總指揮官兼總教官卓寅的施罰次數則沒有上限,並且有權處罰營中任何人,在任何時候,使用任何方法。

卓寅按時來到大禮堂,在自己的位子就座,他聽見坐在自己後方的那一大鍋鮮肉在竊竊私語,無不是在互相分享關於自己在營裏的種種輝煌和黑暗事跡。

年年如此,從來沒有一次是所有新學員都遵從在禮堂裏坐著時就得保持絕對肅靜的規矩,待集會結束,等待著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次的處罰。很顯然,每一屆的學員畢業後都抱著複仇心態,沒有警告學弟妹們,從他們登記入營的那一刻起,違反營內任何規矩就會受罰。營裏不存在‘不知者無罪’這種鳥事。

負責主持集會的教官宣布集會開始,首先是升旗儀式,在新訓營副指揮官的口令下,禮堂全體出席者起立向緩緩升起的三麵旗幟敬禮,除國旗以外,另兩麵是繡上龍族族徽的金色旗幟,以及繡上白龍堂校徽的白色旗幟。

指揮官給口令立正,所有身著製服的教職官員齊刷刷把敬禮的手垂在大腿側,這項步操動作理應在偌大的室內禮堂激起一下整齊利落的聲響,但此時卻是劈裏啪啦亂七八糟的手掌拍腿聲。這一瞬即逝的步操動作實則也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的考驗。這一屆新生看來是近五屆以來表現最差,卓寅緩緩眨了一下眼,已決定待會兒該給全員怎樣的懲罰。

接著唱營歌,學員入學前就該收到的入學手冊裏附有歌詞、曲譜,歌曲音檔亦可自官方網站下載,然而,這入學的第一次合唱的表現著實差強人意,卓寅無法原諒,他麵色越來越嚴峻,站在他身邊的屬下們從他臉色便知道這屆新生將會被長官狠狠‘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