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師需要保護嗓子，師父明白，下次遇到同一情況，師父建議你可以比手勢，就像在營裏受訓那樣。”卓寅說完就鬆開君臨肩膀，而後在君臨呆若木雞的注視下比了段手勢，和君臨早前用來回敬康燁淩的手勢一模一樣。
“這是你自創的問候手勢吧？師父比對了嗎？”
韓君臨開始發抖……“不……”他搖頭，又點頭，“對……”
“確切是什麼意思？能教教師父？”卓寅環手抱胸。下巴微微上揚。
“就是……你好，你今天看起來很棒，天氣真好，有時間我們一起坐下來喝茶……”韓君臨胡編瞎說。
“那麼好的意思，哈哈哈。”卓寅邊笑邊拍君臨胳膊，拍的第一下就讓君臨差點往牆上貼去。
“哈哈哈哈……”站穩後的君臨立即陪笑。
“師弟真有創意啊哈哈哈……”康燁淩也很樂。
“立正！”
卓寅突然變臉變音，速度快得出神入化。
韓君臨和康燁淩同時聽令立正，腳踩地麵的力道震得塵埃揚起，響亮的聲音嚇得走廊邊的教師辦公室裏的人一齊乒乓鏗鏘掉東西。
“燁淩，你不用。”
康燁淩眉毛抬了抬，輕鬆地稍息解散，卻莫名引來師父狠狠一瞪。
“難怪師弟不像樣，你這榜樣也沒做好，立正！”
看著康燁淩咬牙切齒再次立正，韓君臨強忍笑意。
“韓君臨。”
“是！”韓君臨安安分分回應。
“把剛才那段手勢比五十遍。”
“啊？”我操！學生經過怎馬辦！
“一百。”加罰立刻送上。
韓君臨不敢再埋怨，悲壯地答應：“是卓sir！”，語畢就抬起手呼呼生風地比，早結束早溜啊！
“沒點長進！”
卓寅斥責了句便走，雖然沒提醒，但是讓康燁淩監罰的意思很鮮明啦。
“笨！”康燁淩向韓君臨瞪眼。
韓君臨才不甘示弱，用力瞪回去：“誰害的？”
“你……”康燁淩正要回嘴，孫毅斐便從辦公室出來了。
“你們別鬧了，小康，尤其是你。”
“主任！你怎麼不早點出來？”韓君臨難以形容內心對師兄們的愛恨交織。
孫毅斐拍拍康燁淩後背，溫和地說：“稍息。”
“我咧？”韓君臨不服得要哭了。
孫毅斐無奈地翻眼，“韓大少，孫某不敢命令你喲。”
孫毅斐搖著頭回辦公室，康燁淩得意地手插褲袋朝韓君臨奸笑。
“這個世界對我不公！”
韓君臨仰天嗥叫。
康燁淩提醒韓君臨，不是不肯放水，而是走廊有閉路電視，好在提醒得早，要不然韓君臨一定不願意乖乖受罰，師父一走他就會跑。孫毅斐也有補償，匆匆辦完正在辦的事就留守在樓梯口，不讓學生上來看韓老師出糗。
雖然很不滿孫毅斐沒有在危機時候來搭救，也更討厭康燁淩故意叫住自己來給師父製造機會抓自己辮子，可韓君臨還是不能否定倆師兄對自己不差。
匆匆把問候全家的手勢比完後，韓君臨很有誠意地向二師兄鞠躬道歉：“祝師兄全家安康！”
而後便趁師兄往自己後腦袋招呼拳頭之前迅速腳底抹油開溜。
“這臭小子！”
康燁淩的拳頭揮了個空，憤憤地瞪逃跑速度可比世界短跑紀錄保持者的師弟遠去的背影。
“你就別鬧他了。”孫毅斐經過康燁淩身後返回辦公室，康燁淩跟隨在後，關上訓導室的門後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師弟的不是。
孫毅斐倏地轉過身，差點就要和康燁淩嘴對嘴。康燁淩猛然後退貼上門，孫毅斐倒是不動如山。
“幹嘛？我說說而已，你至於那麼不滿意我說那小子嗎？”
康燁淩很不服氣。
孫毅斐歎氣：“你是不知道吧？劉夢陽那件事沒我們想的那麼容易結束，劉家已經向校長反映對我們訓導處處理他們家千金紀律問題的不滿，君臨首當其衝，我看校長是早見過他，他還滿不在乎，這次師父來，校長肯定說了什麼，你啊，念在同門情誼就別捉弄君臨了，他這幾天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劉家真那麼霸道？”康燁淩覺得有點離譜。
孫毅斐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抬手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我們這等普通百姓，終究無法理解家室雄厚的人怎麼想。”
“不能一概而論吧。”康燁淩拉椅子坐下：“韓君臨那笨蛋就容易理解得很。”
孫毅斐給逗笑，“那是他父母教子有方。”
說著便望向牆上一列幾幅回營受訓時和通過基礎軍訓的新學員所拍的大合照，他看著七年前那幅，那一年，韓君臨入營，但那笨蛋不在合照。
康燁淩也不由得回想了下往事，感歎道：“這隻猴子當初沒有大鬧天宮，也真是辛苦了爸爸媽媽哎。”
午休時間，韓君臨在教職員飯堂對麵建築某個隱蔽處用望遠鏡謹慎觀望，發現一班空警隊的軍官正襟危坐霸占了一排桌子，僅留著一張主位。笨蛋也知道那是誰的位子。
“敵營火力太大，不宜進攻，撤退！”
果斷作了決定後，韓君臨就係緊腰上的軍隊自由落體跳躍繩索，利落地從四樓落下。走樓梯碰到不該碰的人機率太大，逃跑的成功率也小，機智如他，經過了早上的教訓便立刻采取適當的對敵戰略。
“韓老師！”
背後突然一把高亢蘿莉嗓。
“噓！”
韓君臨回身惡狠狠瞪視來人，居然是不久前笨笨地牽涉到校園鬥毆事件後被他打了一頓板子的妲艾艾同學。
“喊什麼喊？老師是給你喊的嗎？”
韓君臨不客氣地楸起艾艾同學的耳朵。
莫名其妙被老師惡行惡向的艾艾同學委屈得扁嘴：“我……我隻是問候老師……這樣也錯了嗎……”
“以後沒事別問候我！”
韓君臨鬆開艾艾的耳朵，突然有了法子，手叉腰嚴肅地道：“妲同學，我看你頭發挺長的吧。”
“嗯！”平時最以自己一頭及腰秀發自豪的艾艾同學自覺會被讚揚，立即心花怒放地原地轉個圈，“我的頭發從小學起就那麼長啦，因為我有學舞蹈噠……哎喲！”
頭發突然給韓老師一把抓住提起來，妲艾艾忍不住便噴淚：“老師——艾艾最愛頭發了——你不要這樣——”
“校規第八章第三十六條說什麼？”韓君臨不為蘿莉的眼淚所動。
“不知道——”
妲艾艾淚流滿麵。
“女生頭發超過肩膀長度必須整齊綁起來！”韓君臨鬆手，一巴掌拍向艾艾屁股：“五行欠揍！”
“我馬上綁起來！”妲艾艾立即在身上找綁頭發的帶子，卻發現兩個口袋裏麵除了糖果就沒別的東西。
“沒有就別找啦，你以為你是機器貓啊？告訴你，你若幫老師一件事，老師就不跟你計較。”
韓君臨伸指彈艾艾額頭。
“什麼事？”妲艾艾淚眼汪汪望老師。
“去教職員食堂給老師外帶一份黑椒牛排套餐。”
說著就掏出鈔票給艾艾。
“老師為什麼不自己去？”
艾艾同學很好奇。
“好吧，不重罰你，頭發多少公分打多少板。”
“啊我這就去！”
看著妲艾艾跑遠，韓君臨為自己的機智暗自鼓掌，可那隻呆蘿莉居然跑回來。
“老師老師，我也想順便給自己買，可我沒帶錢，我回課室去拿，老師你等……”
韓君臨真心煩躁得想當場折樹枝來揍人，不過那會浪費他寶貴的用餐時間。
“拿去！”
韓君臨再給艾艾一張鈔票：“老師請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