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妖物是什麼？”蘇?提出疑問，卻不等道淩回答，又自顧自地說起往事。
“往前推十萬年，我不知道妖族為何存在，也不知道妖族究竟在這世上有什麼意義……”
道淩聽得有些出神，花鳥蟲魚，走獸飛禽，隻有化作人形，或者說開悟明誌，通曉人間道理，才有資格自稱妖族。
而往前推十萬年呢？人族是如何出現的？造人的女媧大神依舊是妖族，那妖族為何化形又拘泥於成人才行呢？
再往後，人族尚且不知自己處世為何，那妖族究竟又為了什麼呢？
而換個角度去思考，這些都沒有意義，存在即是正確，又或者一切歸咎於天道。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眾生皆平等，也許隻是蒼天想給這無聊的世界增添一點樂趣罷了。
“哲學命題實在是搞不懂。”道淩心想。
“而往前推三千年，直到有一天我見到了芸芸眾生。”蘇?接著說道。
“但於我而言，他們，與河底的石頭，水草沒有什麼區別。”
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蘇?掩麵輕笑一聲。
“說得不對，還是有區別的，起碼他們會說話。”
“但還是沒有什麼樂趣！”道淩神情嚴肅，對於蘇?的話他已經不再純粹當成故事來聽。
“是啊，沒有樂趣……我也好奇過這個世界的樣貌，於是便離開了家往外走……”
“我見過才華橫溢的學士，經天緯地之材雖然我聽不懂但也知道那是很棒的東西。”
“也見過功高震主的將軍，錚骨鐵甲，威風凜凜，鐵血之氣沾染著龍氣，儼然是一代帝王之像。”
“也見過修仙的道的修士，入定兩百年，神回緣至，白日飛升……”
“但他們……都沒有一點意思，仿佛是木頭人一樣，隻知道沿著自認為正確的軌跡前進……直到，我遇到了他！”
蘇?滿含柔情的目光注視著老人。
道淩也一同看向了他，卻不知道他究竟有何魔力，能讓幾千年的大妖也傾情於他。
“一百年前天下出了兩個名震天下的修士，分別來自尚陽，尚陰兩大修真門派。”
“兩人興一時之浪潮，驚一時之風雲，各路人士都認為他們有望在未來兩百年內飛升……”
“但是其中一人自甘墮落，結識妖女，荒廢一身修為，更是與妖女一起謀害恩師，致使他大道無望。”
故事講到這兒停了下來，既然她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那道淩也不便追問。
隻是略作猶豫後開口問起了另外一個人。
“兩個不世之材，一位在此……”說著看了看在一旁苦笑的老人。
“那另一個呢？”
蘇?奇怪，故事至此，看出黃郎就是其中一人不難，但不問自己如何與他相識，又如何感覺他有趣，這人為何偏偏問起了故事裏最無關緊要的一個人？
道淩並不是不好奇千年大妖戀愛中的心曆路程，而是發現故事之中的另一人在他記憶裏與一人逐漸吻合。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證明，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