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第一個條件出來,先不說唐明,旁邊站著的李耀星已是率先色變,看那神情,渾似死了老婆一般。
“第二,某不受‘偽朝’官職,不逢迎‘偽官’,這點難免讓少兄為難,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了!”
“牛人,果然是牛人!”,耳中聽著這條件,唐明的第一反應就隻能是這七個字,於此同時,李耀星小聲的嘀咕聲在耳邊響起:“這那裏是請賢,分明是請了個爺來供奉!”。
崔東籬卻是對李耀星臉上不以為然的神情視而不見,徑直曲下無名指道:“第三,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若有少兄於百姓擅行亂命一日,就是某告辭之時。”。
近日以來,唐明一門心思都在該如何整軍,擴大保命的本錢上,雖然也知內政通達是擴軍的重要前提,卻對於一堆亂麻似的事情撓頭不已,不說別的,單是那堆了半屋子的帳冊就足以讓他徹底喪失信心,李耀星固然能幹也肯幹,奈何以前官職太低,又從不曾經手政務,麵對一團亂麻似的現狀也是摸不著頭腦。是以新任節度留後雖然問政滄州已達月餘之久,其實本地的政務也不過是“因循”二字罷了。此時既見崔東籬這治政名吏肯接手,那裏還有半點猶豫,也不管李參軍的臉色,當即做出一副慨然之色,應聲道:“政令統一這個道理本使還是明白的,至於其他兩條,也自當遵從先生意思。隻要能讓我滄州百姓能豐衣足食,便是我這位子讓了給先生也是應當!哈哈”。
“果真如此?”,見自己的反問讓唐明臉色很是姍姍,崔東籬淡然一笑道:“既如此,少不得麻煩少兄譴人將這封家書送回,順便將內子及家眷接來此地才是”
“好好好,我這就安排人去辦!”,一聽他連家都要搬來,心下本就打著另外主意的唐明更是喜出望外,口中迭聲答應。
“既如此,某稍後自會到刺使府接手政事,少兄自去忙便是。隻是走之前,卻有一句話相贈”
“先生請講”
“‘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此先聖之言,望少兄謹記勿忘!”
“多謝先生”
沉默中直到走出菊院許久,李耀星才開言發問道:“大人,那崔東籬最後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做官發財要守正道,不管什麼時候也不能丟催了仁義。話確實是至理名言,隻是做起來太過於艱難罷了,這個先不說它,老李,你稍後火速去辦件事”,眉頭一動,節度大人頓住腳步側身對李耀星道。
“什麼事,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