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位軍爺大哥你怎麼也在這兒?對了,你一定是來殺貪官的,殺的好!怎麼,不記得我了,我叫明月,昨天你在我花糕店中……想起來了吧!說起來這事還真要感謝你,現在有閑嘛!我請你吃花糕去,怎麼!不相信我的手藝,阿韻來告訴他,本小姐的外號是不是‘花糕公主’。”,剛出人群,不等唐老爺妒忌的自言自語說完,就見有兩個粗衣打扮的少女突然出現,其中一個更是撲到憲兵官的身前,自來熟的搖著他的袖子,高聲興奮說道。
那憲兵官剛出人群,就突然被人來了這麼一出兒,上演這一幕的還是個模樣挺標致的小妞兒,更要命的是還是在自己的主官麵前,饒他是滄州軍中有名的冷麵人兒,也不免被弄得個麵紅耳赤,嘴裏那還顧得上答話?邊連連躲閃,邊頻頻看向唐明所站的方向。
“張娜拉!”,看到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女子,唐明雖然心中知道她不是,口中還是忍不住叫出了這個名字。欲要上前跟她說話,隻是看到他對憲兵官眼冒星星的樣子,心中沒來由一酸的同時,也就自然的頓住了腳步。
“小姐,這位軍爺在執行軍務,你別這樣!”,還是旁邊站著的小丫頭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扯住自家小姐的衫角,通紅著臉說道。
“噢!執行軍務。”,聽到這句話,嘴裏麵還說個不停的明月才總算鬆開了手,隻是這時她也順著憲兵官的目光看到了一旁嘿嘿幹笑著的唐明,看了看他的臉,再順勢而上在唐老爺鋥亮的光頭上停留了足有七刹那的時間,花糕公主那原本彎如新月的眸子,頓時就暴睜成兩顆滴溜圓的黑葡萄。
“怎麼他也是你們滄州軍的?這人是個好色沒膽的懦夫,你以後別跟他在一起,太丟人!得便兒的時候去店裏,我給你做‘千層寶塔’吃!”,眼睛笑成新月的跟憲兵官親昵的又說了一句後,明月又狠狠的瞪了唐大老爺一眼,才戀戀不舍的跟著狂拉她衫角的阿韻離去,隻是她那回首間頻頻張望的晶亮眼神,還讓憲兵官老大一陣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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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節帥大人,在下正是燕小七,前時本是周參軍麾下隊正,後來大人組建憲兵,蒙參軍大人提攜,就將在下調來,現在憲兵隊中任小隊正一職。”,策馬回營途中,憲兵官燕小七落後唐明半個馬身,恭謹答道。
“憲兵隊就是要讓人怕的,周子良給我弄進來些帥哥算怎麼回事兒?”,盡管心中千不肯萬不願,但唐老爺還是不得不把“帥哥”這兩個字用在燕小七身上,劍眉星目、猿臂蜂腰,頎長的身材,連瑣碎繁雜的軍裙穿在他身上都能襯出一股別樣的美感,再加上他那張俊臉上時時保持的冷意,更為他增添了幾分酷酷的美感,倘若允許節度大人用後世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這燕小七簡直就是偶像中的偶像,典型的少女殺手。
呆愣了片刻的功夫,心有不甘的唐老爺才出言問道:“你昨天在城東花糕店中執法時,本使也在場,說說吧!都是怎麼回事兒?”。
聽到這句話,燕小七才明白今天事情的由來,暗暗籲了口氣後,才開言道:“回大人,昨天那三個軍漢的確是我滄州軍士,不過他們並不是隨大人自洛都而來,而是滄州本地原有的州軍。昨天回來後,他們每人領了二十軍棍,現在想必還在營中養傷。”
“不能再拖了,看來明天要找找老崔,盡快把這事情給辦了”,原來這李哲離任時,留下原有州軍千餘人。本來依著滄州轄地的規模,是可以建製四千州軍的,無奈被這老貪官吃了多年空額,雖然名冊上依然還是四千人,但實際人數也就一千多點兒,就這僅存的一千來人,還是老弱病殘居多,實在當不了什麼大用,唐明初上任時,因軍隊都不在身邊,又怕這千多人嘩變不好收拾,所以也就沒怎麼搭理他們,又將養了這許多時日,此時一聽燕小七提起,倒讓他動了這心思。這些都是滄州本地人,打仗指望不住,但將他們解散回鄉,倒也是一群好勞力,即減了養人的包袱,還能增加收入,對這樣隻賺不賠的事,唐老爺向來是不甘人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