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 / 3)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

史墨臉色凝重,一聲不發。

身旁的孫崙見狀,也不敢說話,隻是頭前悶聲帶路。左右隨行的幾個侍衛各持兵刃也一臉茫然的跟著。孫崙一邊大步流星,一邊心裏嘀咕:他在廬江已然值守幾年,郡城中富戶馬家他也知道,幾年前舉家從東越曆陽遷到廬江,據說是因為得罪了東越那邊權勢滔天的國舅爺。孫崙當然不信,東越國舅爺那可是他孫大人仰慕之人!國舅爺“威名”不是吹出來的,睚眥必報那都是誇他。得罪了他老人家還能全家逃出來?就逃到廬江這就停了?還能不隱姓埋名避世?不過孫崙的前任就此事已經向司衙報備過,既然有他給馬家背書,而且前任現在也算是升了個台階,加上馬家也算是會來事,廬江本地官員護著他不說,自他孫崙來廬江任職,時節孝敬也沒斷過。孫崙也沒那心情細細探究,畢竟他好不容易爭到來廬江,那是為了生財,而不是生事。所以每次在郡守設宴時碰到了,孫崙孫大人也和馬家家主喝上幾杯。

馬守靜阿馬守靜,你該死就死,可不要連累到本官。

孫崙又偷偷瞄了一眼史墨,這位大爺可是出了名的難纏,真不知道這大半夜突然來到廬江點名道姓的要找這個馬守靜,是多大的禍事。

孫崙心裏是又恨又怕,腳下更是快了幾分。這讓身後的幾個侍衛暗中稱奇,就沒見過自己大人走路這般快過。

“大人,到了,前麵就是那馬府”

“福生無量天尊”

就在一行人剛剛到達馬府之時,一聲清吟自暗中傳來。

孫崙隨聲望去,借著月光看到原來是三個道士,他們皆身穿黑色德羅,怪不得剛才他未看見。

孫崙正要開口,卻看到身邊幾名侍衛拔刀出鞘;孫崙隨行的侍衛身手大都不差,他們幾人在道士未開口前,都未發覺有人在身側,現在是後覺後驚,才拔刀戒備。

史墨把身向前,低聲問道:何人鬼鬼祟祟?

為首的中年道士並未立即答話,而是先向他身邊並行站立的另一位青年道士笑了笑,這才看向史墨:原來是史墨史大人。建康一別不過半年,未曾想今日在廬江竟再遇史大人。

史墨語氣冷冽:哦,原來是真和道官。怎麼?道官這是在引太陰之華練氣嗎?本官還有公務在身,道官自便吧。

真和身後最為年輕的道人冷哼了一聲:史墨,莫要不識好歹。我師傅提聲那是在救你,你還是速速離去莫要自誤。

真和輕斥了他一聲無禮,和顏悅色與史墨說到:史大人,貧道聽聞你已經被剝去內典府常卿,不知你今日是何身份?做何公務?

孫崙本來在一邊默默旁觀,聽得史墨和這真字輩大道官言語爭鋒,他恨不得兩位大拿把他當個屁一樣放了忘了。當聽到說史墨失了內典常卿,他猛然一驚朝前看向史墨。史墨雖未回頭但是孫崙卻感覺自己好像被他拿那雙三角眼狠狠剜了一眼一樣,不禁打了個冷戰,瑪德,丟沒丟官不說真假,這冷麵鬼腰牌還在阿,是親眼看過確認過的阿,怎麼忘了呢!哎,真是想溜不能溜,才最寂寞。

史墨冷笑道:真和,方外人消息還挺靈通。不過你這個道官還管不到內典府,本官也懶得與你廢口舌,想來你也不知這馬府裏住的是誰。本官很好奇,是誰命你阻我?你道門不是各不相幫嗎?

說到這,史墨怒聲喝道:真和,爾等道士膽敢染指崇嗣國本不成?

真和搖頭失笑,他身後年輕道人卻怒極反笑:史墨,我輩道人不是像你這般的鷹犬,莫要想的與你一樣不堪。你再對我師傅放肆,我可不饒你。

真和也仿佛解釋一樣說到:史大人,你想多了。內典府都已自顧不暇了,你還是速速離去吧。貧道是在救你。

史墨不再說話,身形一晃出現在真和麵前,右臂一擺錘向真和。隻見真和右手朝身旁的道人擺了擺,左手攤掌向上迎去,動作看著緩慢卻穩穩的接住了史墨這一擊。不見真和如何發力,隻是左手順勢向下一滑,就與史墨身形交錯而過。史墨再一回身,左手握拳打向真和後腦,右手化為手刀斬向真和腰部。真和微微側身,成弓形避開了史墨的一記手刀,左手後發先至,拍開了攻過來的一拳,一腳撐地一腳踢向史墨。史墨左腿微屈朝前一擋,雙掌一攬鼓氣運勁再擊真和。真和一腳踩到史墨屈起小腿上,重心隨著一腳踢出順勢前移,身形由弓變直,站立如鬆,麵對史墨雙掌攬月一擊,鼓起真氣直接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