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敏姚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即便他疲憊的想大睡三天三夜,可是身邊沒有小皇子,他不安心睡下。
羅敏姚正想著,惠清哭紅著眼緩緩的打開門,外麵的大雪就此還在下著,她的頭上還有幾片白雪,可是雪花化得飛快,變成她頭上的嫋嫋熱氣,她看起來很憤怒,也很害怕,羅敏姚敏銳的感覺到一絲殺氣,他沒有再動,而是等著惠清接下來的舉動。
惠清惡狠狠的盯著他,右手從腰間快速的拔出一把防身的小刀,刀柄鏽跡斑斑,她質問:“你到底誰?剛才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你總是調轉話題,談到你的出身你也語塞不談,說,你到底是誰,那個嬰兒是不是你搶來的!”
羅敏姚本不想和眼前的這位小姑娘解釋,可是他發現腿還是沒有知覺,身體像是被掏空,他知道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她硬碰硬,思前想後,嬰兒還在他們手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下可難為了羅敏姚,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左威衛的宗主,那個嬰兒就是聖皇殷周的第一位皇子。
此時,惠清的父親和大哥都走了進來,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他,羅敏姚心裏仰天長嘯,這無疑對他是雪上加霜,本來不是很公平的一對一單挑潛移默化的成為了群毆。
羅敏姚嚴肅的臉瞬間變得眉開眼笑,對拿小刀指著他的惠清說:“姑娘,我,我想這都是個誤會。”
此時老頭走過來,肥胖的身軀一扭一扭的,他在惠清耳邊說:“看見沒,這小子賊眉鼠眼,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先出去,讓你大哥結果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做回善事,把那孩子,咱交給鎮上的行政官。”
羅敏姚聽後,幾乎哭著說:“大爺,我就是個在帝都做生意的,正逢大雪,又遭搶,為了保全我兒子,身上值錢的都讓人拿走了。”
惠金大喊:“放屁,你身上的那把匕首明明是左威衛羅家的東西,你個做生意的怎麼會有?”
羅敏姚想都沒想,祈求的說:“那個匕首啊,那是個假貨,那不是真的!”
老人狐疑的拿出匕首說:“這是假的?”
“對啊對啊,這是我在黑市上買的假的。”羅敏姚見他們仿佛信以為真接著說:“咱,咱們誰不知道那些名門貴族的東西好啊,咱們這些凡人也想用用好東西啊,可是隻能求得一個假的自己過過癮而已。”
老人拿著匕首看了又看,發現這把匕首確實漂亮的有點過頭了,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惠清慢慢收起小刀,眉頭舒緩著問:“真的?”
羅敏姚繪聲繪色的說:“那是當然,要是假的我天打五雷轟。”羅敏姚一點都不怕發誓,在帝都裏羅敏姚對女人發的誓就像蒼之若河裏的水,天天都在流。
惠清收起小刀,坐在床頭說:“我就說嘛,看你那慫樣也不是什麼感做壞事的人。”
“嘿!我說......”
老人對剛才羅敏姚的發誓也信以為真,對他點點頭說:“苦命人呐,都是苦命人,這樣的年月,出天災,真是苦了我們這些平民了。”
惠清又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羅敏姚是何等人物,即使先前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但是反應極快,他張口便來:“匹夫,李乾。”
“匹夫?你不是做生意的嗎?”
“哦哦哦,對,李乾李乾。”羅敏姚說的這個名字是羅敏姚家裏管馬的,隻有他這個名字聽起來像個普通人。他接著又問“孩,孩子呢?”。
“孩子在旁屋睡下了。”惠清的表情又成了剛才的輕鬆樣子,剛說完,門外一聲巨響,大地震顫了一下。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羅敏姚躺在床上,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雖然城府極深,但想到皇子出事自己很是後怕,這已經成為了他今後的使命。他雙手運氣用力,強行起身,伏倒在地,半爬著出了房門。
隻看到老人連連搖頭,惠清麵露傷感,捂著嘴失聲痛哭,惠金走過來,對羅敏姚歉意遺憾的說:“大雪下得太大,房屋塌了。”
羅敏姚顫抖的說:“孩子呢?”
惠金沒有回答他,默默低頭,選擇沉默。
羅敏姚猜到了什麼,他的表情扭曲到了一起,苦痛加於全身的勞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到外麵的雪地裏。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聖皇,敏姚無臉再見你了。”羅敏姚躺倒在地,失去知覺。
在混亂之際,被雪覆蓋的廢墟之中開始流出水來,流淚的惠清驚訝的發現,整個廢墟上的雪在慢慢融化,整體的態勢由下到上,在場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