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練習禦鬼術?”禇睿淵臉色凝重,語氣頗為嚴厲質問著一臉喜悅桃夭。
“上次在圖書館抓到鬼,有一白衣儒生知識淵博,常放出來詢問典故。”桃夭輕輕搖頭回答禇睿淵質問。她熟知接觸陰魂寒氣累積傷身,然自信能解。
禇睿淵凝看桃夭遞來的晶瑩剔透手鐲,良久默默無言。桃夭心思精巧,玩的那叫藝術。手鐲內側用小篆陰刻‘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舒展,古拙,用刀圓轉優美。一字一世界,看的出一字鎖魂術,絕不虛言。
桃夭小小年紀膽大做如此危險的事,禇睿淵升騰滿腔怒火。小丫頭坦誠無期態度,因見到他盈溢而出濃的化不開的喜悅,柔軟、細膩、溫熱握在大掌間小手猶如一場即時雨澆滅那炙烈怒焰。
禇睿淵收好桃夭手鐲未在深究桃夭,隻是不著痕跡以桃夭年齡漸大,武藝不精為由延長桃夭習武時間。桃夭一直單練太極拳,打法練法禇睿淵手把手交。桃夭始終隻與師傅切磋,不曾與他人交過手。她始終不知自己功夫深淺,師傅說的功夫不好那就加緊練習唄。
禇睿淵考慮桃夭武學過於單一教她詠春拳。桃夭小丫頭伶俐你多說一句話都能琢磨出一二三四。
初一午夜伸手不見五指,禇睿淵細心為桃夭掩好被子。
凡是拘鬼法器皆有開啟的咒語。桃夭是禇睿淵的心尖肉,小丫頭思維模式他不說全能拿捏準,九成九把握是有的。
禇睿淵拇指中指同時發力手鐲螺旋飛出。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禇睿淵每念一字,那字即發出妖豔血紅,瑩瑩幽遠的紅光令手鐲顯得奇詭。禇睿淵平靜看著手鐲奇詭變化,聲調不變又念一遍,手鐲這時散發深沉的藍色火焰。禇睿淵細長而美麗眼眸銳利辨別出九朵火焰略有顯著不同。
禇睿淵嘴角上翹,用內力發聲。‘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他念第二字時候聲音拉長,拉高。
一個高高瘦瘦書生打扮的白麵男人。噢,鬼沒有不臉白的。男子氣質儒雅安靜站在書桌前眼神陰暗瞅著禇睿淵。
禇睿淵怡然座在圈椅上,右腿壓左腿,雙手十指相搭悠然放在膝蓋上,默默望著眼前男人約有五分鍾。他右手猛的擊向手鐲,皆字,四個死相猙獰惡鬼瞬間竄了出來。四惡鬼驚喜瞅著禇睿淵,同時撲向他,卻重重反彈摔出。惡鬼驚恐朝著門邊逃竄,還未飛到門前。禇睿淵左手打一道火符,火符發出耀眼黃色火焰,火焰細細長長一息間四惡鬼被圈入其中。
褚睿淵姿態優雅點燃書桌上一盞油燈,油燈的燈芯小米粒大小,靜靜釋放出幽藍燈光。
暗黑書房因油燈微弱燈光漸漸呈現出靜謐氛圍。
“看著。”禇睿淵盯著儒雅書生說出這兩字同時,左手輕揮四個惡鬼被火繩牽至油燈前。
“啊,饒命呀!啊……”四個惡鬼彈指一揮化做一縷煙消散。
儒雅書生不鎮定後退半步,驚恐神色一閃而過。“道長,你這麼做會折壽?”說話時聲音聽不出半點驚嚇。
“我,長壽之人。你終許一縷清煙。”禇睿淵聲音不高,語速不快,淡淡的透著一股浸人心脾的陰寒。
“我已經死了。”儒雅書生鎮定說,爾後長久的嗬嗬大笑,透著心酸,不甘,無奈,不平,怨怒。
“我也可以讓你活著?”褚睿淵斜靠圈椅,十指相扣,似是隨意輕輕一說。
儒雅書生瞬間不可置信驚喜夾雜恐慌看著褚睿淵。
“活著”儒雅書生喜悅喃喃自語,轉瞬又失望喃道。
“轉世投胎……”
“你執念五百年,執念不去談何投胎。”
“你為何要幫我。”儒雅書生眼睛危險眯成一條縫,懷疑質問。
“要你幫我。”禇睿淵優雅推出一枚符咒,一顆丸藥大小灰白珠子。
儒雅書生謹慎一觸及珠子,魂魄化做濃重白色物質被收了進去。
褚睿淵對著不起眼白珠子貼上符咒,儒雅書生跳脫了出來。
“思考清楚,告訴我答案。”褚睿淵說完這一句撥開屋內電燈,安靜看書。
儒雅書生目光在小油燈白珠子遊移不定。
三更一過書生焦慮走動,四更過後書生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