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下了轎子,徑直的朝別院走去。阿雨小心翼翼的跟在怡安後麵,不敢說話。
怡安敲了門,過一會兒邵郎白才過來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邵郎白顯得很驚訝,“快進來坐吧!”
怡安沒有理會邵郎白,反而對一旁的阿雨道:“你在外麵候著吧,我很快就出來”。
“小姐……”阿雨擔憂的看著怡安。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怡安看了看阿雨安撫性的笑笑。
“是,小姐。”阿雨說完這話離開了門口,走到了轎子旁邊候著。
怡安沒有跟邵郎白說什麼,越過邵郎白徑直進了別院。
這別院算得上是冬涼夏熱的典型代表,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當初舅舅舅母怎麼置辦了這麼個莊子,也想不明白她怎麼能這個地方住上那麼久。
怡安往院子裏的石桌方向走去,身後的邵郎白道:“現在石桌和石凳都是滾燙的,到裏麵坐坐吧!”
怡安不置可否,走到了屋子裏麵的桌前坐下。
“這一路上熱的不輕吧,我去給你弄點茶水?”邵郎白期盼著問道。
怡安輕輕的點了點頭,邵郎白立刻跑出屋子,沒過一會兒邵郎白就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盤子裏放了一碟桃酥和一個杯子,邵郎白將這兩樣東西擺到怡安麵前,怡安才看到杯子裏裝著淡青色的茶水。
邵郎白似乎知道怡安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是我自製的消暑的茶,適合孕婦喝的。”
怡安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沒說什麼。
邵郎白又指著桃酥道:“這是當時你最喜歡的口味,我自己學著做的。”
“我現在不能吃這些東西。”怡安麵無表情的說道,自從看到了那枚玉簪,本來已經消失的孕吐又開始興風作浪。
“這樣啊……”邵郎白微笑著看著怡安,“你的孕吐不是都已經好了嗎?”
怡安沒有接邵郎白的這句話反而問道:“住在這兒還習慣吧?”
“恩,”邵郎白笑笑,“我能在這住一輩子。”
怡安嗤笑出聲“是嗎?”,她用目光將這屋子掃了一遍“我當時住進來的時候,都沒想過會在這兒住上一輩子。”
邵郎白不語,又用著想要濃烈卻又怕被厭惡的眼神小心翼翼看著怡安。
“你為什麼要住到這裏?”怡安問道。
“喜歡這兒,就想住到這裏了”邵郎白答道。
“當時在諸龍山你說的話還記得嗎?”怡安又問道。
“記得”邵郎白點點頭。
“你說要給我找一個真心真意對我的男人,這話還算數嗎?”怡安緊盯著邵郎白的臉,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邵郎白低斂著眉眼,笑著說道:“自然算數!”
“那麼……”怡安將目光移到了院子裏那矮矮的樹樁上,“這個男人不是叫高昂也可以嗎?”
邵郎白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道:“可以。”
怡安笑了笑道:“這世間任何男人都可以?”
“可以。”
怡安將目光收回,麵上微笑目光卻森冷的看著邵郎白道:“那你呢,你可以嗎?”
邵郎白的嘴角的弧度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後才道:“我不可以。”
怡安笑出聲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道:“對,誰都可以就你不行!”
邵郎白沒回,一時間,二人皆無話。
過了一會兒邵郎白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出了什麼事嗎?”
“我哪會出什麼事!”怡安立刻道,話畢她感覺到自己的激動笑著解釋道:“女人懷孕不都是這樣麼!”
邵郎白看了看怡安鼓起的肚子道:“有六個月了吧,你現在怎麼這麼瘦?”
“六個半月,”怡安摸了摸肚子,“又不是我想胖就能胖起來的。”
“我上次讓明染帶過去的方子,對懷孕的人有很大好處的,你別把它斷了”邵郎白微笑著說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操個什麼心?”怡安冷笑道。
邵郎白低下了頭,沒有接話。
“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怡安說完這句後,就用手指在桌上輕敲了起來。
“你問吧”邵郎白笑了起來,用著溫潤的眼神看著怡安。
“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怡安直直的看著邵郎白,目光中有著一絲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認真。
邵郎白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怡安,笑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怡安快速的移開目光,故作不經意的道:“就是想知道,當時做出那種事情的你,是出於全天下男人的通性,還是出於你自身的貪婪?”
邵郎白輕笑了聲道:“是我的錯……”
“也是!”怡安冷笑了一聲道:“這世上能做出那樣惡心事的人,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