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殊天天抱怨不能上戰場,但是老天對他倒是不錯,叨咕了沒幾天,就在第二次他們送糧草的時候,被偷襲了。
事情發生的突然,所有人都沒料到魏國竟然會來偷襲。要知道前線中路和後方營的距離不到十裏,這種距離偷襲很有可能會遭到前後兩方的夾擊而無法全身而退。
不過趙珩自然是有所準備,前世她也聽說了,魏國出其不意的打了個秋風劫了大周的糧草,就因為這件事朝廷特意派了使者斥責鄭業“年老”。趙珩隻知道會有偷襲,但是具體偷襲的位置和具體時間不太了解,記憶裏的東西也是模模糊糊的,她也隻能讓士兵每次都精神點,沒想到第二次護送就碰上了。
“扔鐵!”趙珩嘴裏說的“鐵”自然不是普通的鐵,是四棱尖的鐵,不管是人是馬,踩上就直接穿透腳背。
手下的人也早有準備,雖然這些兵的軍人素質良莠不齊,但是手倒也利索,抄起隨身掛著的包袱,使勁一抖一揚,所有的四棱鐵都向糧草車的兩邊散開,偷襲的人一時間人仰馬翻。
趙珩的隊本來是一百人的編製,加上隨隊的火頭兵和馬夫,一共也就一百一十來個人,偷襲的隊伍人也不少,但是看起來對方的兵都是精兵,比他們這些半杯水的二線兵要有實力。
本來魏軍是要偷襲,卻不想一批雜牌軍竟然早有準備,紮腳的紮腳,紮蹄的紮蹄,騎馬的先鋒先倒下,然後後麵衝上來的步兵被絆倒。一場出其不意反倒被打得“出其不意”。
“下馬!”趙珩一聲令下,真正的廝殺才開始。趙珩直接翻身下馬,手上的白纓子纏的槍掄起來,不停的紮到對方士兵的身上。戰場上從來隻有死和活,沒有強與弱,隻一盞茶的功夫,地上已經死了一片的人。
死的人哪方都有,但是趙珩手上動作不停,她要是停了,那別人的刀尖就絕對就砍到她的身上。再看一旁的玉殊,殺的也起勁,但是臉上的表情有時有點恍惚,趙珩看得出,那是第一次殺人之時,對“殺人”二字的感悟,大多數人還是會疑惑,自己殺了人是對是錯。
正在玉殊恍惚之際,已經有魏國的士兵靠近他,舉著手裏的刀眼看就要看到玉殊的身上。趙珩快跑兩步再一躍,一槍炸爆了那個士兵的喉嚨,然後轉身給了玉殊一個耳光。
“不要命了?”趙珩一巴掌直接把玉殊打醒,雖然眼底還有掙紮。
趙珩絲毫不敢放鬆,這趟押送糧草,她是領隊,要是糧草被劫,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上馬!”趙珩又一聲令下,同一陣營還活著的人趕緊就近找馬,找到馬的拍馬就跑,找不到馬的直接跳上糧草車。
趙珩早有吩咐,所以士兵扔鐵的時候留下了前麵的空地,就是為了之後能夠在逃跑的時候把生路絕了。
有些動作慢的士兵既沒有找到馬也沒有找到車的士兵被落下,玉殊騎馬的時候回頭一看,發現她們已經被剩下的魏國士兵圍殺。
“為什麼不管他們?”玉殊在馬上不管不顧的問。
趙珩沒有直接回答,隻是一揚手裏的馬鞭,本來想抽到玉殊身上,但是想了想,還是直接抽到了他身下的馬上,馬吃痛蹄下加快速度繼續跑。
跟在後麵的騎馬的士兵雖然也是一臉愁色,但是也知道趙珩的作法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