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米外,紅木漆的檀木雕花床,朱紅的紗幔繞著床身,泛著淡淡的幽香。右側垂著一串一串的珠串,遮擋住視線。但通過珠子的細縫隱約看得出是書房,擺放著幾盆古樸的墨竹。
靠左側些,是鏤空的窗扇,用以薄似蟬翼的紙糊住空隙。
眼前,珊瑚礁精工細作成的桌,圓潤光滑的桌身鑲嵌著閃著光澤的寶石,腳下,金線銀絲勾勒的錦花地毯,赤著腳踩上去有淡淡的暖意。
看到這兒,狐小妖心裏實在不平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奶奶的,大土豪啊,簡直是鄙視我們宿舍。娘的,哪天我把這些拿去賣了,我也算個土豪了吧。”
暖兒端著切好的茶走進來時,正見她家小姐趴在桌子上,一邊流著口水,傻傻的笑,一邊不停地摸著桌子,這樣一幅猥瑣的場景。
然後
“小姐,小姐,你的口水,”,當狐小妖從美好的幻想中醒過來時,就看見暖兒走近自己,欲言又止道。
狐小妖抹了一把下巴,看見攤開的手上果真有著濕漉漉的液體,“呃,這不是重點了,”狐小妖並未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急忙擦幹淨了臉上的口水,然後轉移話題。
開玩笑,她狐小妖可是不要臉的鼻祖呢,這點兒事算什麼?
暖兒好歹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聽狐小妖這麼說也沒接著問下去,規規矩矩地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送到狐小妖麵前,然後講起了關於白染染的一係列狗血事件。
原來原主叫白染染,是個標準的皇親國戚,爹是手握重權的丞相,娘是皇帝的親妹妹,但是兩人在生下她不久,就走了,用現代話說就是過二人小世界去了。
暖兒又告訴她,以前的白染染並不是膽小,而是太善良了,所以那些公子小姐欺負她,她隻默默承受著,那些人便認為白染染懦弱膽小,還造謠汙蔑她,以至於白染染被傳成了那麼不堪的人。
白染染一直喜歡著一個人,將軍府的二公子肖揚,是不少千金小姐的意中人,隻要白染染一聽說他在哪兒,便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去。出去時,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眼睛閃著耀眼的希望,回來時,眼睛紅腫,有哭過的痕跡,青絲淩亂,整個人像墜入深淵了。
因為那個看上去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肖揚公子,簡直是鐵石心腸,不僅不在那些人羞辱她的時候挺身而出,還和那些人一起羞辱汙蔑白染染,暖兒覺得他簡直就是無情無義,根本不配白染染喜歡。
隻是這些話她以前不敢當著小姐的麵說,她害怕小姐會生氣。
但是暖兒不懂,有這樣一種絕望,你用盡一切,哪怕是生命去愛一個人,那個人也隻會把你最最珍視的感情當最見不得光的恥辱,棄之如蔽,厭惡如斯。
暖兒見自家小姐神色如常,不時還逗笑一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心道:小姐果真變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過她更喜歡現在的小姐。
“你家小姐太,太,太,”饒是再淡定的狐小妖也不得不驚呆了,一下子蹦了起來,連說了三個“太”字。
“其實小姐也是太善良了,太癡情了,”暖兒沉默了許久,方才再說話。
狐小妖剛端起茶杯,送一小口進嘴,就聽到了暖兒的話,猛地笑噴出來,“噗——,”
啥啥啥,她沒聽錯吧,白染染明明就是個白癡好不好?怎麼會硬被說成是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