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遠猶(5)(1 / 3)

所謂任之,也就是任用人才。王安石認為,任用人才,首先要根據一個人的專長,知農的為農官,知工的為工官。“其德厚而才高者以為之長,德薄而才下者以為之佐屬。”其次要改變以“資序”任人的傳統辦法。有時明知此人賢能,足以任事,卻隻因他無資曆,便不加以任用;有時明知此人無能而且不肖,卻不敢因他不能勝任而斥退之。這種論資排輩的用人製度,其結果必然造成弊端叢生,貽害無窮。第三要“久其任而待之以考績之法”。就是使其長久地擔任所授之官職,不要輕易變動,這樣才能充分地發揮其才能,使皇帝便於判斷其政績,使下屬安於服從其指令。如此,有才能的人就可以成其功業,不肖人則逃避不了其罪責。第四,用人還要使人能專於自己的職責,因為一個人的工作經驗需要日積月累,聰明才智隻能在實踐中增長。如果今天使他治文學,明天使他治財政,而後又使其管刑獄,不久又使他治禮儀,這種做法,要想使官吏精於其職掌和使之成才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任何人都不可能具備“百官”的才能。“人之才成於專而毀於雜”。另外,用人要推心置腹,使“上下之誠相照”,對大臣要“信其忠則不疑其偽”。不能因一些小過失就以法束縛之。隻要統治者對被使用的人“委之以誠”。被使用的人就會“荷恩盡力”。這是用人的時候必須要注意的。

苦心孤詣錘煉良才

趙伯升出生在一個讀書世家,加上他從小就聰明,少年的時候便能出口成章,下筆成文。第二次入京趕考,連作3篇詩文之後,自認為才高於世,非人能及,此次必中無疑。

趙伯升被召入宮後。仁宗見他少年俊爽,文如其人,心裏很是高興。又詢問了許多事情,趙伯升對答如流,毫無偏差。仁宗見趙伯升年紀輕輕,才華出眾,慶幸朝中又多了一個人才。可是過於一帆風順了。沒受到什麼打擊,就很難懂得處世、為政的艱辛,此後難保沒有挫折,過慣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又立時平步青雲,也就難以沉下心來,為成功而耐心吃苦。如果不加以錘煉,德與才不能兼備,終難成為承擔大任的棟梁。於是,仁宗對趙伯升的考卷吹毛求疵,使趙伯升由獨占鼇頭,變成名落孫山。

趙伯升盛氣而來,此時喪氣灰心,羞歸故裏,隻好流落京城再等三年了。此時,身處逆境的趙伯升,與先前的躊躇滿誌相比,自然又有了另一番人生閱曆和感受。從此他羈留京城,深秋過後,仆人也不肯同他一道吃苦了偷著跑回家鄉。趙伯升孤孤單單,旅費用盡,隻好每天到街上,為人代寫文書,賣些字畫,勉強維持生計。同時抓緊時間,發奮讀書。在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嚐盡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人也變得謙遜、深沉了。

一年以後,仁宗帶一名侍從出宮私訪,在一家茶館裏找到了窮困潦倒的趙伯升。趙伯升並不知道眼前坐著的客人就是仁宗皇帝。仁宗在言談之間故意試探他對一年前名落孫山的感受,趙伯升不但對落榜的事毫無怨言,人也變得虛心了,顯然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德操和學識都有了很大的進步,仁宗於是決定委以重任。仁宗向成都製置使王大人修書一封,讓趙伯升去向他討份差使。第二天,趙伯升帶著推薦信啟程趕回家鄉西川,求見王製置,並說明原委。王製置將信將疑,待拆開書信,心中大驚,這分明是一套委派新任製置使的聖旨!裏麵還交代了王製置的升遷事宜。此時趙伯升才明白仁宗皇帝愛護和培育自己的一番苦心。

推功攬過與推過攬功

能夠推功攬過、揚人之長、責己之咎,是劉備能夠籠絡人心,使將士為他誓死效命的重要原因之一。當初,曹操與袁紹官渡、倉亭之戰剛結束時,劉備曾經率領數萬人進攻許昌,結果被曹操出奇兵打得大敗。劉備率領殘兵千人倉皇逃至漢江沿岸,處境十分狼狽。這時,劉備對身邊將士感歎地說:“諸君皆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隨劉備。備之命窘,累及謀君今日身無立錐,誠恐有誤諸君。君等何不棄備而投明主,以取功名乎?”諸將聽劉備說出這樣的話,都悲痛落淚。將心比心,主公既然為眾人考慮,眾人也要為主公考慮。這樣,即使有些怨氣,也頓然消釋了。甚至進而轉化為一種凝聚力,轉化成為同仇敵愾之激情。

與劉備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袁紹勢力一度的強大,威震中原,手下將才很多。但他本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最後逐漸衰亡,手下人才各奔明主。田豐之死,就是這一事例的典型。

田豐本來是袁紹手下的一個異常卓越的謀士。曾經對官渡之戰的形勢作過準確而精密的分析。當曹操與劉備在徐州“鷸蚌相爭”難解難分之際,田豐就向袁紹提出乘其後方空虛出兵奇襲曹營的主張。這本來是一個絕妙的戰機,但是袁紹卻不聽田豐的話。待曹操打敗劉備回師官渡時,袁紹卻要同曹操決戰。田豐認為戰機已失,應以持久戰為上策。袁紹又不采納田豐的計策,一味的按自己的想法去做,非要出兵不可。田豐還是誠懇地勸告他,說明出擊的危險所在,袁紹根本看不到田豐的忠心耿耿,反而認為田豐在眾多人的麵前敗壞了自己的名聲,一氣之下竟然把田豐給囚禁下獄。

後來,果然不出田豐所料,袁紹打了敗仗。這時候有人就在田豐麵前說:“這回你一定會得到重用了。”然而田豐沉重地說:“如果不能取勝,我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如田豐所料,袁紹損兵折將,慘遭大敗。殘軍相聚,喪失兄弟,各個捶胸大哭,都說:“若聽田豐之言,我軍豈能遭此慘禍!”袁紹在痛悔之際,對身邊大將逢紀所說的卻是:“吾不聽田豐之言,致有此敗,吾今歸去,羞見此人。”於是,在途中便派人拿著他的劍,提前先到冀州獄中殺掉田豐。後人寫有一首《袁紹逆行》長言詩感歎此事曰:“匹夫自持枉鏖兵,逆耳忠言伴怒聽。官渡敗羞翻作惱,妒情未肯赦田豐。”難怪袁紹敗績。